老城区的街道逼仄而安静，行人稀稀落落。张志平把车停在弄堂口，走路进去。

自己当年第一次顺着地址找来的情景历历在目。这条巷子这几年竟然毫无变化。走过阴暗没有路灯的一段路，在弄堂的尽头推门而入。，入门就是厨房，饭菜油烟的味道铺面而来，这样格局的老房子通风很差，张志平知道再向前楼下住着两户人家，一户是北方来的打工的小夫妻，在巷口开了个包子店。另一户是两个老人。

张志平入门右侧的狭窄木楼梯上去，转了几道弯，见到那扇大门，没等敲门，们就从里面开了。

穿着连帽衫，帽子几乎遮掩了整张脸，光着脚，开了门的男人一句话不说，又回到沙发上，把自己裹进小毯子里，

进门是另一番天地，实木的棕色地板纤尘不染，整个客厅只有一组真皮沙发、一个当作工作台的超大欧式餐桌、两把明清风格的雕花靠背椅外。墙壁也空空荡荡，是惨淡的白。

张志平拖了鞋子，穿好袜套走进来。

男人指了指桌上的一个大信封，终于开了金口：“给你的”

张志平打开一看，是几刀人民币。他惊讶地抬头，没等他出口发问，沙发上的男人就开口了：“是你的辛苦费。上次那个任务到此为止。”

张志平有点意外，自己正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商量，没想到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好了，回去吧”猫头鹰已经摆出了送客的姿势。

张志平犹豫着开口，“后面会派别人继续去跟进吗？”

猫头鹰往沙发上一靠，淡定地说：“放心吧，不会的。我这没换人这个规矩。调查对象既然跟你有关系，那就不再适合接这个任务。我会找个合理的理由跟客户解释的。”他又邪魅一笑，继续说道，“你跟了这么久，一点不干净的东西都没挖出来，真的很给我们侦探社丢脸啊，你说，不赶快找个理由止损，难道还继续把面子里子都丢光吗？”

张志平当然知道，这个男人只是嘴巴恶毒。这么麻烦的事情，他却能直接地一刀斩断了，自然不是为了侦探社的面子，而是因为体谅他的纠结，不愿意自己带着情感工作，去做违心的事情。

张志平把钱放下，说：“钱我就不要了，最近如果不那么忙，能不能先别给我安排任务，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猫头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吧，不留你了。一会我还约了别人。回去吧，别管那么多。”说着，朝张志平贱兮兮地笑，“好好享受一下你的青春。”

张志平窘迫又动作麻利地迅速离去，再多留一会，这个猫头鹰又不知会说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