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这么多花干嘛,你也要会突桑种花田啊。”云川问道。
“我听平王说他平时也喜欢伺弄些花,中原应该没有月光花,就摘了些给他们带回去。”云浠找来一根藤蔓把几束月光花扎到一起,说道,“平王,这根上还有些泥土,两三天后移植到盆里,应该是能存活的。”
“多谢,你有心了。正好我院子里有片地方空着,可以种在那里。”宇文瀚谢道。
“嗯。”在云浠的记忆里,宇文瀚喜欢种紫藤花,那是他母妃最喜欢的花儿。他母妃过世后,但凡有不能言表的苦楚,他就喜欢伺弄花儿,“这花不耐严寒,喜欢温暖湿润的地方,在草原上也就夏季能看到,在中原应该会很适应。”
“云浠,还是你有心意,谦谦君子,送花最合适了,我就只会讲些大道理,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云川对宇文瀚笑着说道,“待到明年你满院飘香时,希望我和云浠能去做客。”
“好,没问题。”宇文瀚接过月光花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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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亭子里,盛泽和杨清秋对着远方的山岚,两人似乎有话,但却一时相对无言。
“你真心喜欢云川?”盛泽开口问道。
“这与我们的合作有关系吗?”杨清秋冷冷地回道。
“你不要逼我在他们面前与你动手,如果你真心喜欢,就大方承认;如果你不喜欢,也无需搞什么暧昧拖拖拉拉。竟然我们结盟,我自然不希望因为感情纠葛多生事端。”盛泽满眼怒气,如不是看在往日还要谋事的份上,真想先打一架再说。
“咱们的合作确实不应该参杂太多感情因素,云川是好姑娘,她说那番话的时候,我或许是该拒绝。”此话倒是不假,自从那日以来,杨清秋心里也一直在犹豫,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答应她。
“她岂止是好姑娘?!你若心里没她,你今夜就可以说清楚。以云川的性子,她不过伤心一两天,本就与你素不相识,无非回到原点而已。”盛泽说着,拳头已经慢慢握紧。
回到原点?似乎心里有些不舍,但也不是不可,杨清秋心里盘算着,没有说话。
“看到她笑时,你开心吗?看到她要嫁给长孙嬴,你难受吗?”盛泽追问道。
杨清秋依旧沉默不语、心有所思,云川笑容明媚,就如阳光穿越了八年,好不容易投身到他身上,丝丝暖意让他不由自主地想靠过去。看到她与长孙嬴犹如十里红妆踏步而来,自己确实有些酸楚。自己竟然真的动心了?
这种情况盛泽太熟悉了,分明就是情感懵懂时期,说不上多喜欢,但也不能说不喜欢,但这么一个美人能向自己告白,断然没有马上拒绝的道理。但仅仅是因为虚荣或利益,断然不能让这小子得逞。盛泽正准备再追问一番,转头看着云川正朝这边一脸甜蜜痴笑,顿时怒上心头,心想“怪只怪云川没个好眼神,一点矜持都没有。哪有女孩这么上杆子,让别人小瞧了去。罢了罢了,量这小子也不敢胡来,只要让他守住本分,云川也不吃亏,以后在这方面还能多长长脑子。”
“我可以不逼你即刻回答,但你身在京城,想必什么风花雪月都见识过,但云川你别看她是突桑的大公主,却是情感单纯、心思直率。我看她对你正在兴头上,你若做出对不起云川的事情来,轻浮于她,我定不会饶你,以及平王。”盛泽说道。
“小王爷不用威胁我,我的事与平王无关,且我也不是风流之人,不喜风月之事。”杨清秋斜眼看了看趾高气昂的盛泽,心想若拿平王威胁,什么突桑公主,突桑可汗来了他也不放眼里。
“有没有人告诉你,平王是你的软肋这件事太明显了。你本就与平王脱不了关系,但你若真心想保护某人,还是要装一装的。我这人想必你也听说过不少传闻,不堪入耳的、乖张怪异的定然也不少,不过有一点是真的,我这人发起疯来,是真顾不了什么的。”盛泽冷笑一声反讥道。
杨清秋想起赫连弃疾与他谈起平王时,赫连弃疾也是这个神情,这些人都在与他们谈合作,可无一例外地对他的软肋都如此上心,若不是平王有意,他真不愿与这些人又过多纠缠。“我对云川,当然不会是虚情假意。”说完杨清秋也饶有意味地看着盛泽,看着他的眼神从不屑到愤怒,心里竟有些得意。
“好啊。若云川与你两情相悦,成人之美,我也没必要拦着。不过你最好能表现点诚意出来,她贵为公主,却能为了你们排忧解难、劳累奔波,就这份情谊和胆识,就值得你认真对待。”盛泽摆摆衣袖,双手背在后面,说道,“你不必说什么甜言蜜语,让我小瞧了你,你就在明早走之前给她一个信物吧。”
“信物?”杨清秋紧锁眉头,有些不耐烦爬上心头,这盛泽小王爷怎么这么好多管闲事,自己与云川感情如何,与他有何干。在来雪龙山的路上悄悄告诉自己有要事相商,绕了大半天竟全然是为了这些情感之事,可真是太看得起这位风流倜傥的小王爷了。
“对,信物,我就好管云川的闲事,这事我管定了。这信物还必须是你至真至爱之物,这才不枉费我送给你们这份大礼。”盛泽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份信,递到杨清秋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