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装的。”
周滔自嘲一笑,接着说道:“张鹤势力太大,我惹不起,装装样子罢了。”
“其实我早就觉察到些端倪,春芳外面有人了,只不过是我太怂、太窝囊,不想去面对而已。早年她在光州市沿海一带打工,我是听说过一些事情的,不过我这种没钱没本事的人,能娶到媳妇,都算幸运,没啥好挑的。”
“只不过,我万万没想到,他们胆子越来越大,竟然敢来家里搞!”
“你说,陈哥,若是我没撞见,是不是就没今天这事儿了?”
周滔苦涩一笑,自顾说话。
陈北望听了半天,实在憋不住问道:“滔子,这种女人你还图她什么,指望啥?离了吧,早解脱。”
“我想过啊。。。”
周滔目光变得有些忧伤,过了许久才喃喃道:“当初那个孩子,是春芳唯一一次能怀上,生下崽的机会,都怨我。。。那会我没钱没本事,娃儿出状况那会儿,医院不收。。。就这么没了。”
“没了啊!”
说到这里,周滔忍不住嚎啕大哭,压抑多年的悲伤,似乎想尽数释放。
“归根到底,其实还是我的问题。”
“这些年,春芳性格变了许多,她以前不这样的,只不过翻过三十这道坎,看着别人家的小孩,就会发脾气。。。我知道她在怨我。”
“后来,去医院检查过,她没机会了。”
“只不过不死心,认为是我的问题,这才找上了张鹤。”
陈北望猛然一愣,心里唏嘘不已。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渊源在,那也就难怪了。
“你说,陈哥。。。这婚。。。咱能离吗?”
“这。。。”
陈北望不知怎么说,这种情况,还真不好去评判。
说宋春芳下贱吧,那的确有点,但问题是。。。她结婚后,也算是从良,打算好好过日子,唯一的一次当妈妈的机会,却因为交不起医药费,流产。
摊上周滔这种男人,能如何?
多年的怨气积累,自然就需要找到新的媒介去疏导。
张鹤的出现,就顺理成章了。
周滔是可以离了再找,而且若是陈北望能带他,说不定发达了,还能选个妙龄十八,宋春芳呢?这个年代,离婚还不能生养的女人,是会受尽白眼的。
张鹤会接盘?
这种货色,从来都是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
“这种事儿,我给不了太多建议,若是还能两口子坐下来谈,就好好聊聊吧,找到解决的办法,总会有的。”
陈北望拍拍周滔肩膀,语重心长宽慰道。
“不管怎么说,日子还得过下去,要么离,要么好好过,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
“以后,滔子。”
“你跟我干吧,等咱有钱了,去收养一个,其实也挺好。”
周滔有些疑惑,起身用衣袖擦了擦眼泪,不解道:“陈哥,咱们不是在摆摊儿吗,听你这话里有话的,怎么?咱们要换事儿做了?”
这两天,能明显感觉到,类似套圈这种街头游戏,已经遍布整个县城角落,激烈的竞争加上各种新玩法的出现,已经没那么高的利润了。
主要是,也没那么好糊弄,都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