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望哭笑不得,这厂里那些技术员、领导都是脑子有坑?
氨纶面料这东西,用来做棉袜,是不是搞错了方向了?
氨纶面料弹性佳,耐汗、耐咸、耐各种干洗剂和大多数防晒油,但它吸湿性差、耐热性差,你这棉袜一穿上,大冬天甚至夏天,不是捂着臭是什么?
你说做丝袜我能理解,毕竟丝袜透气性好,棉袜是什么鬼?
生怕棉袜不臭脚还是咋地!
“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这玩意儿不耐晒,不经放,所以厂里为减少损失,才让车间都用来做棉袜。”
“等下,艳丽。”
陈北望打断她的话,斟酌一番问道:“氨纶面料,厂里还剩多少?”
“还不少,厂里滞销,袜子衣裤卖不出去,机器开着水电费不少,加上没发工资,大家都不想干活,就停了。”
“我知道了。”
“这样。。。”
陈北望正色道:“艳丽,你帮我打听下,棉织厂要找人接盘,大概需要多少钱,还有那些库存。。。具体有多少,你了解下!”
“陈哥,你不会真想接手瑞丰棉织厂吧?”
周滔一惊,扳起指头算了下,这么大的棉织厂,没个十几万,二十几万,怕是拿不下来,就算陈哥再有本事,没钱也是白搭啊!
马艳丽却不这么看,犹豫片刻,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陈哥,这倒是不难,毕竟我就在供销科,那些资料我都有,回头就去查。”
“对了,这事儿你可以找下马主任,他在具体负责,给你透个底,现在别说找人接盘,将厂子效益拉上去,就算是能想到法子,把职工工资补发了,职工不闹事,那些领导,就该烧高香,求神拜佛了!”
“若是,我能帮他卖掉那些库存服装、袜子啥的呢?”
马艳丽怪异一笑,随即又摇摇头叹气:“陈哥,这事儿难啊!供销科跑断腿,都没卖出去几件,何况县里只给了三个月时间,那么多库存,都快发霉了,咋卖?”
“若是太低,成本都不够,卖了也是白搭。”
“这你别管,我自然有办法,你帮我打听下厂里领导的底限是啥就成。”
陈北望思考片刻。
大概在脑海中酝酿一个轮廓,原本想着倒卖健美裤,多积累点资金,回头想办法把同样濒临破产的红糖厂收购了。
但眼下,这瑞丰棉织厂,反而更有机会。
毕竟!
瑞丰棉织厂是国有企业,不是那些领导自家的,不心疼,红糖厂不一样,王有德还想靠着他冲门面来着。
“那成,这事儿交给我。”
马艳丽满口答应,虽说不信陈北望能卖掉那些没人要的库存,但这能不能卖,都对自己没损失,反而落个人情在。
“陈哥,那。。。我做啥?”
周滔眼见陈北望看上去很有自信,便信了七分,似乎在他眼中,陈哥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有点盲目信任的味道。
“你。。。滔子,在一片儿卖过冰棒吧?”
“那是自然!瑞丰棉织厂,大部分都是女职工,夏天我那小摊儿一推过来,都凑过来买呢!”
周滔算是找到自己唯一的高光时刻,眼中都有了光泽。
“这样,你打听下,那马主任的喜好、日常活动规律啥的,最好是喜欢什么,在哪里吃饭溜达这些,我都要。”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周滔一扫上午的阴霾,将胸脯拍的“砰砰”响,一副斗志昂扬的姿态,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
“那就先这样,艳丽,滔子,明天去北街茶楼等我,咱们再合计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