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有虚名啊。”
坐在吧台前的光里忽然说,然后微微侧身,似笑非笑的眸子如同轻羽般上浮,对上了背靠着吧台站着,疑似在摸鱼的制服少年。
手持一台笔记本,戴着一只耳机,正通过电音制作软件,手指飞快地调教着一首电音曲子的尤一停了下来,露出几分疑惑。
“什么意思?”
顺带一提,这台笔记本控制着酒吧的音乐以及所有的气氛灯,这也是尤一今天的打工内容。
“Nightingale。”
“嗯?”尤一疑惑不已,后这才反应过来,光里的意思可能是说没有音乐,遂解释道:“人少的时候就这样,等到晚点儿有年轻人进场才会放些更带感的音乐。”
(Nightingale,夜莺,主要在夜晚歌唱。)
夜莺是一家很有特点的店,因为有着就餐区所以会被一些客人当做居酒屋,甚至还有不喝酒的客人将夜莺当做纯粹的定食屋使用。
九点钟之前基本上就不像酒吧,只有等到稍晚些,年轻人成群结队进店才会有酒吧的感觉。
“对了,那边那个穿夹克的大叔总是会等到小姐姐们喝高的时候,趁着人多跟灯下黑对小姐姐们咸猪手,看见他过来要小心哦。”
光里顺着尤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就餐区有一个穿夹克戴墨镜的胖大叔,一边吃着毛豆一边用墨镜下的眼睛搜寻着今晚的目标。
“不过基本上只要不进舞池就没事,中招的一般都是已经喝醉的在舞池里扭动的小姐姐。因为人喝醉之后感官会很迟钝,包括身体接触。”
“还允许那样的人进来啊。”
尤一耸耸肩膀:“没接到客人投诉,也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也没办法赶人走啊。这个大叔出手谨慎,没有万全的把握绝对不会出手。
甚至每次咸猪手时都能完全躲避店内的监控探头,至少我在这里呆了快两周还没见到他失手,某种意义上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原来还会有这种人啊...”
“毕竟是霓虹,怎样的变态都不足为奇。”
“不,也有奇怪的完全不霓虹的霓虹人。”
“在哪儿?”尤一问,然后便发现光里微笑不语,侧着身子半眯着眼睛注视着自己。
就光里来说,面前的少年除了会说霓虹语外没有几个地方像霓虹人。
见多识广的光里其实也见过跟少年一样嘴上说着「完全不在意别人看法」的霓虹人,但是给人的感官却完全不同。
那些人即便嘴上那么说,但是感觉起来还是有着像是赌气或是自暴自弃的狭隘感觉,但是这个少年不同,他给人感觉是真的洒脱又大气!
与他聊天,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霓虹人所独有的集团意识跟耻感文化,没有忠诚无畏的武士道,他的美学也并非物哀、侘寂、幽玄。
他甚至连霓虹独特的生死观也没有!
他的一切都跟寻常人不同,外表下有着独特的专属他的守则,不知道该说他跟周围的怀静格格不入还是该说他十分耀眼。
“谢谢夸奖。”道过谢,尤一看了眼推门进来的两波年轻人,后而挺身:“酒吧模式,转换!”
&er键被摁下的瞬间,一些没必要的灯光被关闭,气氛灯组缓缓闪烁起来,原本舒缓的音乐节奏配合着灯光也添了些动感的鼓点。
“没有歌声怎么能叫夜莺?”
“我觉得你现在就是在找茬。”
“不行吗?”光里反问。
不知道是不是尤一的错觉,光里的眼中似乎闪过几分故意的狡黠。
加之酒精给脸颊涂上的淡淡红晕,在吧台橘黄色的灯光照耀下,她美到了极点。
尤一感觉自己就像是得了失语症,想要说些什么却吃吃地说不出来,脸颊愈渐发烫,心跳也脱离了节拍,最后只能红着脸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这里点一首歌要多少钱?”光里问。
“不用了,都说了我请你了。”
尤一转身便抱着笔记本向着舞台的方向走去,走了好几步才想到自己没问对方要点什么歌,于是又转身折返回来。
总觉得脑袋从刚刚开始就变得晕晕沉沉迷迷糊糊的,就连这种事情竟然也会忽略。
“要点什么?”
“My Heart Will Go On(我心永恒)。”
“我嘤语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