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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想”

不等轿子里的人再说话,月宴手腕发力,宛龙鞭已经祭了出去,利落的鞭风卷起了轿帘,里面竟空无一人,

“唉,可惜是个凡人”

“你就那么喜欢躲在人身后吗?”声音又是在身后!月宴气恼。

“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

眼前这位男子一身青衣长衫,银白色的发一半用藤条随意地挽成发髻一半泼洒在腰迹,鬼斧神工雕琢的五官俊美异常,一对浓眉下面一双忧郁而深邃的眸子桃花潭水一般深不见底却暗波流动,眼角尖细,鼻梁高挺鼻翼却窄,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冷艳感,上嘴唇偏薄,下嘴唇略厚,嘴角上扬微微含着摄人心魄的笑,女人看了都要质疑老天爷竟然如此偏爱一个男人的脸!此貌只应天上有,人间几乎不得闻。轩辕枫跟他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可就是因为新婚之夜轩辕枫这个衣冠禽兽的缘故,月宴对美貌的男子并无好感。

“看够了吗?我的娘子?”

“妖孽!休得胡说!”

男子扑哧一声笑了,面容诡美如漫地黑色的花朵,“娘子真厉害,看得出我是妖。我虽为真龙之身,可因为一些原因至今无法封神,只能在这无垠的天地中种花养草,你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位从黑桑花里活着出来的女子,还是个凡人,神魂之力不可小觑也。”

“难怪成千上万的人进来都没有几个能好好出去的,都被你这妖孽种的妖花给吃了。”

“那是他们自愿供养的,他们愿意沉迷享乐不愿醒来,无辜的黑桑也只能摄了神魂吞噬骨肉了。”

“诡辩!”

“不要这么凶嘛,天上容不下我,那我自然要来地下生活的,我呆过的地方方圆千丈都要开出黑桑花的,我又死不了,为了苍生考虑我很久都没搬过家了。要不然六界之中到处都是大了几千倍的毒物。”

“原来那大毒蛛也是你养的!”

“你怎么听不明白呢,不是我要养的,是黑桑花养的。”

“刚刚还说你在这养花草,那不还是你养的!”

“哎啊,气煞老夫,罢了罢了,谁让你是我娘子,你说是我养的就是我养的吧。”

“谁是你娘子!如此厚颜无耻”

“嘿嘿,我被赶到地底下之后就暗暗发誓第一个从黑桑花里活下来的女子就是我的娘子,非她不娶!”

“.......”

“我叫厌离,你叫什么?”

“干嘛告诉你。”

“那你刚刚梦见了谁?”

“与你何干”

“你要去哪”

“找人”

“我帮你”

“真的?你真的可以帮我?”

“你总算啃看着我说话了。”

厌离看月宴的脸又黑了下来,瞬间没脾气,“好好好,我帮你找,和你一前一后掉下来的那个倒霉蛋是吧,他叫什么呀。”

“他叫洛安”

厌离左手掐诀,即刻召唤来了一堆绿莹莹的小虫,“去找找神识里叫洛安的。”

小绿虫应声而散,没过一会又飞了回来,

“什么?黑桑里面没有?”厌离开始一本正经掐起指来,然后转了个身看向不远方,“原来他已经逃了出去,正顺着根藤往上爬,哎呀!······”

“又怎么啦?”

“你的洛安从根藤上摔了下来,脖子上的椎骨都摔断了”

月宴听闻英眉一皱,拔腿就跑过了过去,

“哎呀你别跑呀,你等等我!他是你什么人呐?”厌离紧追不舍,

“与你何干”

“想必娘子一定钟情于这四个字,你已经说了两遍了”

“······”

“难道你不好奇我是谁吗?”

“与我何干!”

“我是空,这六届之中的空,当然六界之外也有别的空,不过我不认识他。我是原始天尊开辟天地时的一缕神念幻化而成,和我一起觉醒的还有神兽瞳离和神兽堃离,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他们是分别掌管光明、黑暗的···”

“你闭嘴”

“听说瞳离自愿随水龙夫君入寂西海深渊了,现在是幺女泫音封神,可这小丫头竟然失踪了,反倒成全了长女莲姝和太子泊漪······”

“你说够了没有,不要叫我娘子,我赶着去救人,没兴趣听你讲故事,还有,不要拉我的衣服!如若不然我会跑的这般慢。”

“哦···好吧···”

厌离看月宴恼了,再也不敢拖着她听自己絮叨,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洛安,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月宴抱起摔得满头是血的洛安焦急地呼喊着,洛安听到呼声勉强睁开了双眼,拼尽了力气说:“月、月宴你来了,我···没事,只是有点晕,睡···睡一觉就好了···”说完就昏了过去,

“脖子都摔断了还睡一觉就好了?睡醒怕是就到阴司殿咯。。”厌离顺口说了出来,被月宴狠狠瞪了一眼,赶忙说道,“没有我救不了的人,你放心,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保证他活蹦乱跳的。”

“我答应你。”月宴低着头不假思索的回答,“只要你能救洛安。”

厌离此时眼底闪过一丝失落,“看来他很重要,好吧,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徒弟,跟我学法术,我就救他。”

“真的?”月宴有点不可思议,自己都做好了当压寨夫人的准备了,却只是做徒弟吗?

“自然是真的。”

“那,一言为定”月宴生怕他会反悔,

厌离笑而不语,隔空施法托起洛安的身体,掌中酝酿着无比强大的气韵,连**凡胎的月宴都能感受到其中汹涌的灵力。

“烛、冥、逆、转”,厌离不染而朱的唇瓣轻启,念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洛安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因骨折而佝偻的颈椎恢复了原样,碎乱的发丝恢复成之前挽好的发髻,头上的血液也一点点退了回去,就连破碎的衣衫也自动缝合了起来······

月宴看的目瞪口呆,眼前这位厌离公子怕是传说中的神仙吧。

“好了,他即刻就会转醒,我把他的身体转到了摔倒脖子之前的状态,所以只会记得摔断脖子之前的事,我在他眉心按了灵印,上去后一般毒蛇猛兽不会招惹他了,他若能坚守本心,不被修炼的天狐迷了心神,便会安然无恙走出死亡异林。”

“若是被修炼的天狐迷惑了呢?”月宴只顾着担心洛安会不会被迷惑,没注意到厌离的意思是让洛安一个人上去。

“会变成祭品,就算活着出来,可是失了心神,早晚也会崩溃自缢的。”

“如此说来,难怪坊间传说从死亡异林完整出来的人最后都会自缢,原来可怕的不是凶猛的蛇虫鼠蚁,而是摄人心魄的天狐。”

“是也,黑桑花和林子里的怪物虽都因我而生,可天狐却不是。说来话长,以后与你细说。总之我到这里定居的千万年间,不管是修道之人还是武林高手一路披荆斩棘斩妖除魔,还逃出了黑桑花,可最终难逃天狐的魅惑。”

“修道之人和武林高手都是天狐的败军之将,那洛安岂不是要送命于此?”

“这个你放心,天狐女君看到我的灵指印不会为难他的,除非他心术不正,那便是作茧自缚,我也救不了他。”

“甚好甚好,我和洛安都是坦荡之人,如此便不打扰了厌大仙清修了,月宴告辞,救命之恩来日必报。”

“嗯?你告辞个甚?我只说送他一人上去,你还要给我做徒弟呢!”

“呃、”

“做我徒弟可是你亲口应下的,可是要反悔了?”说着就隔空点了洛安脑门,作势要收回自己的指印。

确实是自己亲口应下的,看到洛安醒来给高兴忘了,“不,不敢不敢,哪能啊。”月宴嘿嘿笑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明明自己出了林子也没什么等着她去做,可就是看厌离嬉皮笑脸的样子不顺眼,仿佛自己把自己卖了的感觉,况且这厌离是人是妖还不清楚,被他玩心挖干吃了都说不一定。

“我堂堂正经公子厌离,怎会做吃人心肝这等腌脏之事。”看穿了月宴的心思厌沵微微有些不悦,原来在她心里他就是会吃人心肝的低等妖物?

月宴彻底服了,拱手作揖道,“师父读心术了得,是徒弟狭隘了。”

“这还差不多”

厌离满意得施了术法把洛安从地底下送了上去,对着月宴说“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看到他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月宴恨不得拿个锤子敲碎这幅趁人之危还一脸灿烂的好皮囊。

回到地面上的洛安只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

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化,自己还在泉水边,只是月宴不见了。抬头看看太阳的位置开始往西南方向偏移,“难道这两个时辰我睡着了?”洛安有些疑惑,他只记得摔断脖子之前的事,想起刚才在黑桑花里自己做了个和月宴纠缠不清的春梦,顿时脸红心跳,甚至有点庆幸月宴此刻不在旁边。

洛安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只是一场梦罢了,大地没有裂缝,更别说什么掉进地心和月宴缠绵了。稳稳了心神,洛安开始寻找月宴,尽管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尽,但是月宴要紧,不敢耽误了。

“洛安,你醒了?”

“月,月宴,我正在找你呢。”

“刚刚看你睡着了,我就自己寻了些野果子,喏,吃吧。”“月宴”说着就往洛安嘴里塞了一颗果子,那果子清脆甘甜,又是月宴亲手喂的,洛安的脸上不禁堆满了笑。

“洛安”

“嗯?”

“我们不要走出这片林子了好不好。”

“可这林子很危险呀,一只毒妇蜘蛛我们都要折腾好几个时辰。”

“我不管,我不怕,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月宴”一把扑进洛安怀里,环抱住洛安的腰,洛安手里的半颗果子都惊落在地上,滚了好远,试探着鼓起勇气扶上了月宴的肩,半晌吐出了一个字:“…好”

“月宴”抱的更紧了,箍得洛安有些喘不过气来,“月、月宴,你抱得太紧了,先松开好不好。”

“不,我不嘛,我就要这么抱着洛安哥哥。”“月宴”开始撒起娇来,声音嗲的像煨在温炉上的蜜浆,双手还很不安分的把洛安的腰带解了下来,

洛安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大力挣脱了“月宴”的怀抱,推开“月宴”的一瞬间,自己也反弹了个踉跄,抓着腰带问:“你是谁,你不是月宴!你想干什么!”

“月宴”见戏演砸了,也不气恼,转身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这笑声穿透鼓膜,听的人眼珠子都痛。再转过来时已经换了一副嘴脸:眼前的女子没有一分月宴清丽的英资,反而眉目含春,一袭红衣酥胸半露,一步一步走向洛安,步步生红莲,妖娆的很,放到玉京王城的醉香楼那也是花魁中的花魁,

妖媚的红衣女子见手无寸铁的洛安有些害怕,便不再前进一步,停下脚步说:“既然是厌离公子保下的人,那本君也不好为难,你是个不贪心的正直之人,我这就带你出林子。”

“我自己会出去的,不劳您费心。”

“厌离公子的意思,我也不好做主,更由不得你了。”红衣女子似乎有些急性子,说罢就指出一缕青烟迷晕了洛安,拂袖化烟霎时人去林空,一切又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