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

“喂，要走赶快走啊，”德里格斯不合时宜插嘴，“有本大爷照看她，你担心什么？”

“......麻烦了。”

杜尧突然意识到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情：倒底是德里格斯的天性使然，还是因为塞丝用脑电波暗中影响了德里格斯，让他一直提供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保护？

——

“5763，你可算来了！快帮我！”一回到生灵所，杜尧就看见被压在一堆人类尸体上的5896。

“做什么？”

“研究啊！快拉我起来——”

“这些尸体......”

“哦，都是从大牢里面找来的，”5896满不在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停抱怨，“我的衣服又要洗了！”

“大牢？”

“别有心理负担啊，他们都是被执行死刑的家伙，不说作恶多端，但也背负了杀人抢劫的罪行。”

“好吧，还以为你们要用活人呢。”

“开什么玩笑？用活人的都是些疯子，我可和他们不一样！”5896一脸鄙夷，“基本上除了我们，还有小部分地方延续用死人做研究以外；大部分生灵所里面都是疯子！有的是为了提高身份和实力，有的纯粹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

那照5896这么说来，生灵所的风评不好属于正常现象，也难怪很多人一听到它就闻风丧胆。

“不说了，快帮把手。”5896吃力揪起尸体的一边，小胳膊小腿已经在不停打颤，眼看摇摇欲坠。

而当尸体被端上平滑的铁台子后，满头大汗的他才松了一口气，对杜尧说道：“想不到你的力气挺大......”

“还好吧。”

看时机差不多，杜尧试探性问道：“对了，为什么4233整体在里面待着，不出来帮你——”

“她啊......对尸体没兴趣，只喜欢研究植物。”

“嘎嘎，4233在两点钟方向监视你呢......”

顺着邪恶声音描述的方向看去，赫然有半幅被遮盖住的面具。

4233一动不动，没有多想。虽然杜尧的目光扫视过来，但她认为自己藏得如此隐蔽，衣物都是和环境相融的，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d14......最好展露一点实力叫他们信服，否则会很麻烦——”

“5896，你现在打算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把尸体剖开啊。”

“要不让我来吧。”

“你？行么......”杜尧的自告奋勇，让5896语气带上怀疑色彩，显然不太认可。

“试试也无妨。”

“好吧。看看你的手艺。”5896满不在乎，也想看看面前在雾庄被困六年的同事，有多少水准。

杜尧走到那具新鲜的人类尸体面前。他并没有用使用指刃，而是接过5递过来的一卷布条；摊开来是风格不同的解剖刀具，有长有短，有圆有扁。

紧接着，他取过一把细长的、被磨得极其锋利的圆刃状刀具。这看起来适合用于切开皮肤、切断肌肉或大的脏器。

“噗呲。”刀具进入人体，毫不费力就划开一个笔直大口。

“有两下子啊。”5896赞叹道。

随后杜尧又挑选了一柄尖刃。医学解剖的知识告诉他，尖刃适用于修整各种重要而精细的结构。

“血管、淋巴管、神经导管......”心中默念，在努力辨别的同时，这些组织无一不在他堪称精准的手法下剥离开。而且由于尸体周身的血液不知为何，已经完全凝结；根本不需担心血液飞溅，自己被弄脏的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