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似乎忘记高台之上还有一个人，今晚的主角。

百灵愣愣地靠着栏杆，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都过于离弃，厮杀、出轨、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一切颠覆她对他们的印象与理解。

不是没见过死人，只是厚厚的一层，在地面上堆砌一座小山豪无差别的杀人，她有些挪不开脚步。

好可怕……

“小姐！”丫环忙伸手向前扶去，终于接住晕倒的人。

她用手戳了两下，见百灵的确未醒，双手拉着人往后拖去。

“说什么掌上明珠，不过如此。既然门主不在意，那就让我来好好享用一下吧。”

丫环一手持着尖刀，轻轻地划过百灵的面皮，果然是大家小姐，肌肤白皙，吹弹可破。

“我得小心一点，富贵人生可是从现在才开始。”

昏暗的烛光下，那双眸子中满是贪婪羡慕与崇敬。锦衣玉食、荣华赞誉、万众瞩目，都会是她的。

紫雷之下，百灵见父亲大人在门前徘回，缓声道：“今晚发生这么多事，您如此劳累还来看望女儿，实在是让人感动。”

“怎么这么晚回来，你没受伤吧。”门主上前准备去检查，只是女儿却积极地伸手握住他的双手。

“怎么会受伤呢，女儿有爹的保护，累是真的累了，爹还是早点回去吧，今晚挺吓人的。”

门主觉得有点奇怪，各个方面都不舒服，但又没什么不一样，只以为自己多心了，道：“那好好休息吧，闹了这么久，还未跟你好好说一声，生日快乐。”

“嗯，谢谢爹，您也回去休息吧。”

百灵推开门，从怀中掏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擦手，而后扔掉了。她叫来丫环，将床单被褥茶几杯子全部都换成新的，尤其是收拾衣裳。

一切忙碌完了，她道：“下去吧，没我吩咐不用进来。”

“小姐，您您有没有见到……”

“下去！”百灵瞪了她一眼，“我说的话不是命令，是不是？”

“奴婢这就下去。”

周围一片寂静，百灵面对着铜镜，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脸庞，完美贴合，她微微勾唇，脸上一阵疼痛。不过都是值得的，不是嘛？

手指轻轻地划过簪珠，这钗璎珞禁步……都是她的。她选中一支金钗，斜斜地插进发髻，眸中满是笑意。

远处柴房中。

苏临安环视四周，真是个好地方，上可夜观天象，下可与万物亲密接触，身旁是大自然的味道。回来后，他这是第三次进柴房吧。

“哎，挺对不住百灵的，这么个小姑娘，现在不知怎么样了。”苏临安仰望着天空。

门外的脚步声不间断，终于有越来越近的。那不像男人的，更像是偷偷潜入一步三停的那种。

门主排除，百灵不会这么小心，现在百众门中的人，唯有一人有可能。

苏临安就算想费脑子也费不了啊。他手指勾勾绳索，很好。

“门口了不敢上前了，”苏临安倚着草垛，“是怕见到旧情人，勾起心中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