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嘲讽又似是自嘲。
“送客。”
阳晴轻飘飘转身的同时扔出两个字,斜睨了楼祝肩角一眼,扬长而去。
那坠在他青丝下的几根彩色诩羽随意摇曳着,真是无情。
鹰玺上前一步,难得一见地跪拜无花宫高台上扶额不语的明王,继而宽慰道:
“王上,还在伤神吗?”
鹰玺长老是个古灵精怪的老顽童,之前被训,今日倒是从行头到态度,皆正经了不少。
虽明白这鹰玺长老到底偏向谁,信仰何方神圣,可他在阳晴眼里,毕竟是旧人,有的事,除了他,无人可诉。
“鹰玺,你说,他会怪我吗?”
阳晴头也不抬,道出内心的躁动,话出口却是不急不稳,出奇的平淡。
鹰玺却总是看不分明孔雀明王,鹰玺觉得,本来从一开始,阳晴就是另一头的人。
“王上,老臣还是相信您的,至于您的师兄,他……”
“他怕是对我已经恨得连将我挫骨扬灰都不够解气吧!”
鹰玺撅噘嘴,默默表示的确如此。
“王上,您的心诀,是否有别的谁知道,难道您不怀疑有内鬼吗?”
阳晴抬起头整了整衣袍,居高临下对上鹰玺浑浊的眼睛,浅笑道:
“当然,可不就是您吗?”
鹰玺顿时脸色大变如遭雷劈,慷慨陈词:“明王殿下您怎会如此看老臣!老臣鞠躬尽瘁几百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即使那时没有魅岭,在茵山时,您也未见老臣有半点虚假……”
“行了,开玩笑的!”
阳晴被老家伙噪得头昏脑涨,又是这些按部就班的陈词。
只是试探试探他而已,其实,阳晴知道,这老家伙,多少还是恨着自己的,毕竟,他一心一意,只忠诚于那个被自己封印在茵山寒谷的恶徒——火凤执叙。
“我的心诀,不过就是两个人知道,师兄,师父,还能有谁?”
阳晴说着无比久远的事,眷恋之中,心如刀绞。
师兄知道有何奇怪?师父授给我们的法术是一样的,我和他,知己知彼。
“这……”鹰玺摸不着头脑了。
这是当然,他以为执叙还被困着吗?阳晴自然心知肚明,他早就逃了,如今已不在北地了。
“对,我猜,他快要来了。”
鹰玺听闻,忽现喜色,阳晴尽收眼底,阅人无数的老妖精,贪婪之心昭昭的师兄,他怎么就看不清呢?
“可是……他怎会……”
鹰玺诧异不已。
“他当然不是破我凤凰岛结界的人,他自然也不知道,心诀被人要了去,竟是用来对付他的同族。”
“明王的意思是,执叙他另结了党羽,还交代了法术心诀,用来对付……您?”
鹰玺仰头看到阳晴不可理喻的笑着,笑得他头皮发麻。
这只火凤,怎么就这般不知好歹,出来了就别声张啊!还要这么闹,知不知道,自己的凤凰岛都被别人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