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宓忧虑说,想要维护和巩固庄询反世家的成果,十年太短,她不想后面世家又东山再起。
“有天子权能都能让世家再起来,那活该这个王朝短命,做不下去就换人。”
庄询不留一丝情面说,他自然希望儿子能继承母亲方面,个个都聪明,有远见,但是真要是广神和堡宗那般清澈的愚蠢和坏,那还是早点被推翻吧。
“这可是你的孩子。”司琴宓感觉到庄询冲撞的情绪。
“这还是百姓的国家呢,世家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之后的利益集团,例如官僚,例如学院,再如行会我在想如何保障百姓们以后也能活个人样。”
庄询的手指卷过司琴宓的发丝,绸缎的柔顺使他爱不释手,玉颜娇嫩成熟,香气弥漫。
“陛下你有想好怎么办吗?”庄询的动作让司琴宓心若尝蜜,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幸福感。
“我想著书立诰,让所有百姓能争取他们的权力,当活不下去的时候,自己救自己。”
庄询想了想说,成为皇天他也不能轻易干涉凡间,并且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就是养蛊,培养出好人修行者,他能做的就是不要让百姓成为种姓制度下那种听天由命,丧失自己的进取心。
“是个办法,只是经典很多,也不见世家遵守,反而会进行歪曲,臣妾也不看好。”
蛾眉颦蹙,司琴宓并不看好,只是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人的权威仅仅存在于人在世,人都不在世了,不是别人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而且封建的社会,知识本身就带着阶级属性。
“还是那句话,尽人事,听天命,留下了钥匙,是否能开启装满粮食的门不取决我们,取决于之后的百姓,我们只能尽可能多的告诉百姓们有这一把钥匙。”
历史是一个轮回,庄询不害怕又诞生世家,他只担心是不是只有一个自己,后续还有没有新的他能改天换地呢。
不过有他这样的榜样等夏国失德灭国,会有更多人站出来吧,毕竟一个成功的例子摆在这里,他还留了钥匙。
“陛下说的对,尽量留下了钥匙吧,要请玄女娘娘操刀吗?微言大义。”
司琴宓觉得自己多虑了,庄询说的没错,亲亲庄询的鼻子,想到了已经造过不少经典的玄女。
“你我就好,不需要多么精巧的文字,让普通百姓也能看得懂,玄女娘娘厉害,但是写出的东西微言大义,伏脉千里,没点慧根真的理解不了。”
庄询鼻子往前顶了顶,擦擦司琴宓的唇,往上摩挲,做着一些小动作,表示亲昵。
“我们两人吗?你想写什么呢?”司琴宓没有拒绝,有了兴趣。
“想写一本告诉百姓造反有理,但是又不想让他们随便给野心家卖命的书。”
庄询想了想,哪怕是自己的王朝,后代不干人事,庄询也恨不得他早点滚蛋,这种时候不造反,等压榨成灰吗?
但是他又不想书变成造反圣经,成为鼓动一般百姓冲锋陷阵的工具,让百姓给野心家做耗材。
“慢慢来吧,还有时间……”
司琴宓穿过庄询腋下的玉手拍着庄询的后脑勺,轻声安慰。
十年的时间,长不长,短不短,彻底消灭世家的影响不现实,但是百姓生活肉眼变好了,和十年前相比,天差地别。
修行者的力量被国家机器使用,繁荣的景象扑面而来,这就是九州一统的样子,国家开始高速发展,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饭吃,对于这样的社会是一件美事。
一边打压世家的冒头一边畅想修行者的伟力能做些什么,修行者也不是牛马,是要做对国家有意义的事才有功德赚。
煤炭都没有的九州世界,修行者可能就是生产力的终极体现了,可以做很多事情,修渠,建坝,铺路……
然后写书,推广,庄询眼中的中庸之道,还有辩证法一类的东西,只捡适用的东西,然后形成文书下发各地,毕竟真是皇天,就没这么自由了。
举个例子,皇天等于游戏管理员,拥有最高权限,却只能有限干预,因为世界底层逻辑不能变,人间事不能随便做,一做就可能导致世界走向灭亡。
可悲的是,庄询提供了素材和理论,最后大家都归功到了司琴宓身上,毕竟那个太阳最耀眼,大家清楚,庄询也不辩解,司琴宓的就是他的。
十年之期一到庄询带着打包的后宫飞升了,各位娘娘也也已经把职务脱手出去,交给熟悉的各批人,准备随庄询离开。
已经做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希望二儿子庄念恩继续做了,毕竟国家交给了他,庄念恩做的不错,没辜负司琴宓,姜太后的教导。
庄询有了新快乐,游山玩水,携美人游戏人间,过他以前喜欢的逍遥日子。
然后二儿子给他整了大活,大概是登天的时候说庄询上天做皇天,司琴宓上天是做后土。
面对成长起来的诸位弟兄,感到了严重的威胁,有人有势力支持,还是自家弟弟,为了摆脱这种威胁的境况,庄念恩决定修史。
庄询作为高祖没有争议,他盛赞司琴宓的功绩,外加司琴宓现在的地位,尊崇的认为,司琴宓功绩巨大,把司琴宓抬了半级,称为圣祖。
然后把姜太后又抬了半级,变成宗庙里的庄询身旁的皇后,恰好姜太后接到王母的神位,郦茹姒西王母,这样不管是怎么看他都是嫡长子了。
这种掩耳盗铃做法又好像有点道理,庄询的子嗣们是否接受呢,那是一定不接受的,差不多是一眼看出来庄念恩的打算。
虽然庄念恩他是司琴宓的继子,但是司琴宓对庄询的那个儿子都是一样,没有什么偏袒,你也不是老大,你做皇帝,凭什么,凭老父亲的偏爱?
但是又不好反驳司琴宓的功绩,虽然各有母亲,但是司琴宓是长母,都是在她教导下长大的,吵吵闹闹,引经据典争辩了庄念恩一朝都没什么结果。
文书写给天上的爹,庄询觉得都很有道理,司琴宓对得起一个皇帝位,然后就是无答复,因为庄询心里只有一个皇后,但他非常理解庄念恩现在的处境,他不添乱。
于是后面史家立传的时候,到了司琴宓,名称也只能写了一个《宓皇后本纪》两不得罪,司琴还是卫氏没有定论,外加庄询开创的提出不避讳,随便你写姓名,史家用上了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