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什么地方碰见的你?”
“就在学校门口。”
“就你一个人?”
“不是,还有一个同学王华丽,他就喊的我,让王华丽走了。”
刘茂田大概听明白了怎么回事……
只是到现在他还是不敢完全相信。
打铃的老师叫跟银,实际是学校雇的临时工,四十多岁的光棍汉子。
跟银是李楼村的人,跟李楼村老一还是比较近的一家子。
刘茂田他们这所小学就是占的李楼村的地,建在李楼村村头。
有一回村老一跟校长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就开始称兄道弟晃着杯子吹起牛来。
村老一搂着校长的肩膀咬着舌头说:“学校有什么困难,你说!咱有多大劲就使多大劲!”
“没困难,没困难,这些年多亏了村里照应!”校长红着脖子说道。
“那就好,不过今天我先给你说件事,俺一家子的兄弟,老大不小了,也没有个媳妇,也不会个手艺,你在学校给他安排个活吧,影生着也好找个媳妇。”
村老一直接提出了要求。
校长满口就答应了。
本来学校也不算缺人,要说缺也是缺代课老师啊,可跟银又没文化干不了这活。
但是学校建在人家李楼村,年节人家村里都不白了校长,还给老师们发个毛巾脸盘的,不能薄了村老一的面子啊。
酒场校长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后悔也晚了。
校长思来想去把那个打铃的活安排给了跟银,原来打铃,都是老师排值日一人一天,这下倒是把老师解放了出来。
小女孩说的破屋,是个闲置的教室。
早些年这所小学还有两个初中班,后来初中班学生都到合到平岭中学去了,教室就空了下来。
教室就在学校东南角,平常也没人去,玻璃都被调皮的同学敲烂了。
门也没有锁,常年的开着,里面堆着个柴火垛。
那是住校的老师在学校后院地里种了点小麦,打下麦子后留下来生炉子用的麦秸。
刘茂田着急的来回走动着,头冒出了层层细汗,心慌的厉害,一时没有了主意。他不敢相信小女孩的话,这是犯法啊!要蹲监狱!这跟银看一脸的憨厚老实,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东边宿舍的张老师走了进来:“刘老师,怎么回事?我听着有人哭。”
刘茂田好似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把拉住张老师:“你来的正好!”
然后刘茂田把杨梅花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
张老师听得瞠目结舌,一下子愣住了,良久没说一句话。
“你说怎么弄?”刘茂田焦急的望着张老师。
张老师叹了口气思量着说到:“咱也不能光听一个人话,小孩子不懂嘛,谁知道真假?”
“我去叫跟银过来,咱问问就清楚了。”
刘茂田忙说:“是是是!”
“那我这就喊他去!”张老师说着就要转身出去。
刘茂田突然一把抓住张老师的胳膊:“他别跑喽?”
“我就说是找他有点事,别的我不说啊”张老师说道。
“好好好。”刘茂田忙点头。
张老师也点了下头走了出去。
刘茂田心里乱成一团麻,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不一会张老师和跟银一前一后的进来了。杨梅花哇哇哭着躲到刘茂田身后一脸惶恐盯着跟银。
跟银低着头,浑身打着哆嗦。
刘茂田刚要开口,跟银噗通一下跪在刘茂田的脚下:“刘老师!我错了!我一时糊涂啊!”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
“刘老师,刘老师,您行行好,行行好,千万别给别人说我求求你们了……”
“张老师,张老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放过我,我一定会报答你们!”跟银看着刘茂田枕着脸不做声,又跪着给张老师磕头求饶。
刘茂田的脸一下白了脱口骂了一句:“狗日的!你这是个人干的事包!你这不是畜生嘛!”
“刘老师你使劲骂,我也是一时糊涂啊!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根银把头磕的暴暴响,额头渗出血来。
张老师紧锁着眉头满面愁容:“你说说这怎么弄?你说说这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