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事情就这样完了。哪知道元宵前后,他回宿舍,从玻璃门外见她和一个中年男子站在大厅说话,俩人长得那么像,不用问也知道是她父亲。她神情很激动,倔着脸侧过头,一脸不悦。他顿住脚步,跟着人进去,背着他们看墙上贴的通知告示以及即将举行的活动。慢慢地听明白了,她父亲要她出国,她不愿意去。他知道,肯定是因为钟越。因为在这里念书的人,迟早都是准备出国的,不然一点前途都没有。
他笑嘻嘻说:“你们分手吧。”看似无理自私,趁乱打劫,不够风度,却自有他的一番道理。他也不希望她因为钟越耽误了前途,那么,分手是最干净利落的选择。痛虽痛点,可是快刀斩乱麻,一了百了。大概姓钟的那小子也是为了她着想,俩人最后还是分手了。
她跟他说话,有气无力,落落寡欢,脸上一点欢容都没有。他为了使她高兴,忘却过往,重新开始,联合整个国际学院的人,上演了一场欢快的“离别宴”,手笔之大,气焰之盛,场面之热闹,可以说是空前绝后,掀起众人茶余饭后一番热烈的议论。有说他哗众取宠的,也有说他浪漫体贴,更有甚者说他至情至性,难能可贵;羡慕,嫉妒,不屑,暗然,什么样的人有……
夏原本性就是一个嚣张的人,管别人在背后怎么说他呢,恍若未闻,我行我素,依然是国际学院最引人注目的公子哥儿。
后来许多人见到他就打趣,“夏原,你那个‘一掷千金博一笑’的女朋友怎么样了?”他笑笑不说话,关起门来闷头闷脑念了半年书,把托福考过了,说服父亲母亲,答应取得mba学位就回国接掌家里的生意。同年秋天,他顺利和何如初在同一所大学就读。
他这样大动静忙着出国,其心思不言而喻,引得韩张在他临走前灰熘熘说:“夏原,你还真是厉害啊。等我念完本科,我也去美国,你别得意的太早。”他哈哈大笑,与他击掌为誓,“好,我等着。”
离开前一天晚上,他去找范里吃饭践行,在学生会大楼前碰到钟越。他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没有交谈的意思。反倒是钟越,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听说你要出国了?”他点头。钟越说了声恭喜,顿了顿又问:“美国哪所学校?”语气虽然澹澹的,可是看的出神情有些紧张。
他不怀好意笑了,告诉他,然后又说:“何如初也在那所学校呢。”钟越脸色明显变了,但是仍然客气说:“祝你一路顺风。”低着头匆匆走了,下台阶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