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章 这算是坏事做尽遭报应了吗(2 / 2)宴楼春首页

交易达成后,二人畅谈了一番,在樊楼共用午膳后才告别。

二人谈论了许多兵书上的战略,张澎觉得沈知蕴这人简直太对他胃口,全然不像其他老匹夫,对他们武将很是敬重,对兵法的见解也很是独到。

与张澎拜别后,沈知蕴就回了沈府。

白扁挺是高兴,“没想到中郎将大人也有需要用您的时候。”

“谁都有要用到别人的时候,官位越高,所行之事越多,越是要用到别人。”

“公子昨日不是说今日早朝要参顾世子一笔吗?”白扁想起来了问。

沈知蕴毫不在意地说:“等过些天,憋个大的。”

“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沈知蕴问。

这是正事,白扁收敛了笑意,恭敬地回答:“书房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引蛇入洞。”

沈知蕴点头,“那就好。”

“公子。”

一道女声从门外传来,轻柔温婉。

是兰玉。

“进。”

兰玉开门走进来,向沈知蕴行礼。

“姜姨娘的表哥奴婢已经查明,公子可要现在听?”

“你说。”

兰玉帮衬着沈夫人管着沈府琐碎,但终究是个下人,名不正而难服众。

而沈知蕴碍于男子身也不便多查手内院之事,所以才时常让姜姨娘有机会做些手脚。

“姜姨娘的表哥名为姜汤河,托了姜姨娘在沈府的关系,一直以来在城防兵中任职。

“这些年来升了职位,手底下有了人,腰板也直了起来,便主动来找他这表妹献些殷勤。”

白扁在一旁听着,心说,这不巧了,城防兵可是张澎大人的管辖范围。

“公子,不如直接告知张澎大人,让张大人撤了那姜汤河的职,看姜姨娘还能依靠何人。”白扁献策。

“不可。”沈知蕴说。

“现如今我替张大人请走江予衿,张大人帮我助互市一力,如果我再拜托于他,我们之间的交易便不对等了。”

“兰玉。”沈知蕴屈指轻敲扶手。

“奴婢在。”

“你找些伙计,将谣言散布给我父亲,就说张澎支持趁此时机向庆国发兵,与我不对头,撺掇手下监视沈府,连沈府护卫都被他收入囊中。”

“我父亲这人,自己知道自己府中妾位不正,忌讳别人说他宠妾灭妻,若知道了别人监视沈府,恐怕不知道要穿出多少丑闻,定会气恼。”

“是。”兰玉答。

“此事就这么处理,你先下去吧。”沈知蕴挥手,似是有些乏了。

兰玉却站在旁边不吭声,也不动作,也不走。

沈知蕴发觉后,看向兰玉。

“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禀报?”

兰玉低着头,咬着嘴唇,还在踌躇。

“兰玉?”沈知蕴不明所以,轻声问。

“公子,老夫人说您到了年纪还整天埋头于书案,恐劳形伤身,从老家找了些她知根知底的女子,现如今已经送进府了。”兰玉说。

这是她办事不利,故有些心虚,担心公子责罚。

“什么时候的事情?”沈知蕴一惊。

“你和桂嬷嬷就没有拦着些吗?”

“夫人卧病在床,桂嬷嬷和奴婢都是下人,哪能阻止得了啊。”

兰玉委屈地说。

沈知蕴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想起自己嘱咐给李知乐的事情,又顿觉好笑。

这算是做坏事遭报应了吗?

“顾世子什么意思?”

张澎眼神凶狠,粗糙的手掌摩挲着自己的护腕。

“我是挑拨离间,还是实话实说,张大人自己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顾晗书与张澎共坐在一架马车上。

“张大人只需差人去沈府打听一番,问问沈府的厨子,今日可有给沈大人准备午膳,便知你们二人在樊楼一叙,到底是你张大人做东请他沈知蕴办事,还是他早已下好了棋等您入局。”

顾晗书的意思是,今日下朝张澎请沈知蕴樊楼一叙之事突然,又留了他沈知蕴在樊楼用午膳,期间他的小厮一直在门外候着。

如果沈知蕴事先不知晓此事,那么并无下人通报,为何沈府默认了沈知蕴中午不会回来,并没有给他准备午膳。

如果沈知蕴事先知晓了此事,那么便是瓮中捉鳖,其心不善。

张澎的眼眸中展露寒光,既然如此,那么关仲被污蔑入狱,定然是有他沈知蕴的手笔。

与江予衿打了一套组合拳,把他偏得团团转。

实在让人气愤。

“可是,先不说你这话的真假,如果我不按照沈知蕴的要求站队互市,该怎么把关仲从大理寺中捞出来。”

虽然气愤,但还是正事要紧,如果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他也只能钻进沈知蕴的套路,之后的事只能之后再算。

顾晗书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张澎急声询问。

“这关仲为何要您来操心?他如今是刑部的人,自然有刑部的大人操心。”

“那就看关仲受贿,他的直系大人是谁,再拖几人下水,若是真有罪行,就是这几人官官相护同流合污,若是清白,便大家都相安无事。”

顾晗书这招损,既然沈知蕴和江予衿做局让关仲入狱,他便将这局再撺掇大些,再拉一些人下水,人多了,大家彼此袒护彼此辩白,是否真的受贿,也就变得好查明了。

张澎睁着严厉眼睛,想了想,不顺气地说:“你这不是又拉别人下水了吗?”

冷哼一声。

“因为想救的人被污蔑了,就去污蔑别人,这就是你们读书人学的君子道?”

“我看还不如我们这些武夫。”

顾晗书无奈地笑了。

“究竟是什么人划分了君子道的界限?用我所学救该救的人,难道不是学书的意义吗?”

“虽然是拉了一些人下水,但并未伤及姓命,在底线之内,做可行之事,便是可行。哪有分毫不伤就能做成的好事呢?”

张澎似是被说动了,他心里估量着这事对其他人的损伤,也觉得顾晗书这方法可行。

心里暗暗唾弃。

可恶啊!可恶啊!

可恶的文官,总是弯弯绕绕阴谋阳谋!

“你说的我自会考虑。”张澎沉声说。

倘若真是沈知蕴设局,他定不会轻易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