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臣妾能多少揣摩一些皇上的心思,难不成臣妾还能算到薛郡会参与科举舞弊?”
“除了你还有谁?”
“所以皇上找不到发泄口,就把这口气撒在臣妾的头上吗?
臣妾就问你一句,如今臣妾有昌妃那样的母族,皇上也敢随随便便给臣妾按罪名吗?”周凝的面色冷了下来。
宋祁面色涨红。
周凝嘲讽道:“如果我父亲还活着,手底下那二十万的大军也还在,皇上跟臣妾说话的时候势必会考量一二吧?
说到底臣妾不过是个孤女,所以皇上高兴了就好声好语哄两句,赏赐一些东西。
遇到事情了,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臣妾。”
“臣妾虽然有些小聪明,可小聪明又如何?还不是被皇上给算计到如今被囚在深宫的状况?臣妾到如今的模样,皇上还不满意么?”
“皇上若还是不满意,可以选择废后。虽然,臣妾曾经觉得皇后之位是臣妾最后的一点体面,与其这样,这份体面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宋祁怒道。
“臣妾有在胡言乱语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能怀疑到我的头上,平阳侯府发卖下人,你也能赖在我的头上,我是胡言乱语吗?
你自己就不想想,你不让他们回乡,甚至不让他们出京,就不能是他们自己猜出来什么了吗?
难道就不能是他们自己不愿意连累府中的下人,把下人给打发出去了而已。
可是你把这件事归咎在臣妾的头上,你这样是讲道理的吗?
你这是明君的作为吗?
实话告诉你,在我发现我被禁足在宫中之后,我也曾跟喜鹊说过,放她出宫去嫁人。
我一个人被囚就算了,何必再连累一个喜鹊?
奈何喜鹊不同意。
皇上若是不信,可以直接问问喜鹊。”
周凝说完转身朝里躺着,不再理会宋祁。
宋祁见周凝不理会她,也生出些许愧疚来。
他似乎不应该如此直白地问她,怪他没控制好脾气。
“你好好休息,朕有空再来看你。”宋祁说完逃也似的走了。
感觉自己的尊严被周凝给践踏在地上,他确实不想面对她。
周凝确实被气到了,但是很快她就把自己给劝好了。
不能气着自己,孩子重要。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想着拿到传位诏书的时候,她再亲口告诉宋祁,这孩子不是他的,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很期待这一天,并且希望这一天早些到来。
宫里帝后吵了架,京都却还像是一锅沸水一般翻腾着。
平阳侯府被流放岭南,家里仅有的三个下人也被发卖了。
薛莹莹这边一直都在关注着京都的风向,她早已经在城外的庄子上住了下来,每天都会有下人到城里去打探消息。
平阳侯府被围困的第一天,她就得到了消息。
这边立刻行动了起来,准备随时上路。
他们提前准备的食物很充足,药物、衣服还有锅碗瓢盆应有尽有。
甚至还雇了一个赤脚大夫。
这个赤脚大夫是从回春堂门口雇过来的。
因为大夫太年轻,没人相信他的医术,他想在回春堂坐诊,但被回生堂给拒绝了。
刚好薛莹莹的下人路过,打听清楚了,就把他给请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