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快乐吗？

不是。

是悲。

自古英雄之人，内心深处，莫不是藏着悲与孤。

琵琶语正是这样的一首曲子。

本当用琵琶，但赢则选择了筝琴。

琴，柔也。筝，刚也。弹奏出来，正是一位刚强之人的低语，如泣如诉，说尽千年的孤寂，独自叹息。

看吕青婵表情，赢则就知道此曲与她共鸣了。

“我说过这是专门为你创作的。”赢则眸子温柔注视着吕青婵：“它的名字叫青婵语。”

“青婵语？”吕青婵瞳孔一颤，好像什么涌动出来，“为什么是这个名字？”

“听完此曲，难道青婵姐姐还不知为何是此名吗？”赢则深深凝视眼前的女子，幽然一叹。

这是跟你共鸣的曲子，是你内心的写照，谱下这样的曲子，说明我懂你。

但我不说，说出来，便降格了。

话点半句，你自己品悟，让你自己感受出来，唯有如此才能诞生真正的情愫。

哪怕只有一丝，就没有白费。

“你又一次让我刮目相看了，既是为我所创，便请教来。”吕青婵盈盈一笑。

赢则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从吕青婵神色中，看出她到底有没有产生情愫。

说没有，她看上去挺高兴的。说有，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变化。

这让赢则感到一丝挫折，但旋即目中重新涌动出斗志，征服这样的奇女子，才是人生最大成就。

“来了。”

赢则让出位子，让吕青婵坐下，开始教习。

“此曲哀柔，却需以刚强之劲来拨弦，如此才能有一二真谛。”

“要主意下劈的指法。”

“不对，这段要用摇指，加速，对···”

吕青婵忽停，“你的手为什么要放在我的手上？还有，你为什么要跟我这么近。”

赢则正气凛然：“这是言传身教，不要太在意这些。”

说是若此，他还是拉开距离。

又一会。

吕青婵再停。

“青婵姐姐，你的手指真美，根根颀长，如白玉温润，真是一件艺术品。”

“这就是你摸我手的原因？”

空气中杀气骤降。

吕青婵面无表情的缓缓抬起手臂，衣袖下滑，露出一截莲藕似的无暇手臂。

然后在赢则面前，伸出两根手指，相互一搓。

嘭···

赢则飞了，上了天。

望着越来越小的黑点，紧绷着脸的吕青婵忽嫣然一笑。

春天还未到，但在这一笑中，万物回春。

·····

许久之后，两个衣衫凌乱的少年，骑在墙上，日落斜晖，洒在他们身上，照出悲愤的面容。

“你姐真是彪啊。”

“所以，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