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有些尴尬，他也没想到会被人察觉，只得道：

“我家以埋人下葬为业，至今已有百年，勘定风水，寻墓找穴，些许杂术也算勉强涉猎，年少时曾随先父学过几天，只能说皮毛手段，上不得台面。”

马闻却直接笑道：

“你可算不得皮毛，必是修术有成，若是真皮毛，我这浑身气血，也不会凭空伤人呐。”

莫凡越发尴尬，倒是裴晋斜了马闻一眼，

“不过见猎心喜，老马又何必苛责？”

随后又忍不住叹道：

“只是可惜那莫大掌柜，一代奇人，我竟无缘相见，真是可惜，可叹。”

见此状，莫凡也只好安慰着云云，要是莫大掌柜真还在，那他多半就要穿帮了。

不过很快裴晋又警告道：

“莫掌柜虽有望气卜算之力，但我还是要叮嘱一句，气运之道，虽有神意，但可信，亦不可全信，这大千世间，自是天道酬勤，命格气运，宛如流水，时而平，时而静，时而波涛汹涌，琢磨不得。

笃信命者，多半因天命而终，逆流而上者，却多半因合众之力，大势相合，成就天命。”

莫凡听着点点头，然后郑重一拜。

自从灵眼所成之后，他还真是时常摆弄，就连裴晋这个古人都知道命可改，天道酬勤的道理，他竟然差点没参透。

“裴大人所言，莫凡记住了。”

马闻一杯水酒下肚，大手一挥，笑道：

“我读的书不多，像老裴那种大道理我也讲不来，不过既然讲到了命格气运，那我也随便说道两句。

自先秦起，各地诸侯，言争天下者，为争天命，所以有望气卜算之能者，皆为诸侯座上宾，可此术只可成人，不可助己，妄知天命，遂为天命所终，阳寿断绝，死无葬身之地。”

莫凡点点头，“受教了。”

可他刚说完，马闻又大笑着拍拍他的肩道：

“当然，我刚才说的都是书上有的，我现在教你点书上学不到的。”

马闻随即右手向着空中一抓，浑身气血翻涌，霎时间，就好像在空中凝成一个巨大的气旋。

云雾聚来，然后狠狠的一拳。

轰！

如春雷炸响，就好像连天都要被撕碎一般。

城中的人都快看蒙了，而他带来的玄甲卫却在哈哈大笑。

“你看到没有，老夫乃武道四品，见神的境界，一拳有破苍穹之威，老夫根本就不信命，只信武能改命。”

莫凡同样目光灼灼的看着马闻。

“武道四品，原来叫见神么？”

……

几人在城外一直饮宴到正午，直到马闻到来的消息传遍全城，裴晋这才带着一众人马进了青山县。

他们没有去青山县衙，而是早早的在城西包好了一座小院，因为按制，一县有钦差大臣至，裴晋的县衙早就腾给了王琦做行辕。

不过也正因为不在县衙，周围都是亲信，裴晋和马闻才得以说说悄悄话。

“老裴，你可知道，我今日来青山县，其实不全是因为你的信，而是另有任务。”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