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压迫感,一股无形的力量让李靖堂无力抵抗,让他半躬下来。
他艰难抬起头,对上欧阳虞月那道冷傲的眼神,开口道:
“公主殿下,草民深知远景边防纪律森严,当初为了蒙混过边界,不得不使用了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欧阳虞月颇为兴趣地问:“什么手段。”
李靖堂看了堂上的两人一眼,停顿一下,才把当初从金国逃进远景国的过程缓缓说出。
当初,李靖堂从乱葬岗幽幽醒来,一时间虚弱无比,恢复了记忆后的他不敢在金国停留,便朝着隔壁的远景国投奔而去。
但两国边界有士兵把守,常规情况下是不可能过去的。
李靖堂只好想出一个法子,最好让两国士兵暂时离开驻守的岗位,那么这个办法便是让双方的士兵产生一些摩擦。
这个法子便是祸水东引。
他花了几天摸透了金国士兵的换班时间后,趁着一个士兵来到偏僻处小解,悄悄把这名士兵用石头从后面敲晕,随后抹黑把他拖到远景国的辖区内,把他弄成惨遭欺凌的样子,然后躲了起来。
很快,金国士兵换班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名士兵,便四处找。
远景国这边,更早一步发现了这名金国士兵狼狈晕倒在自己的辖区内,但是他们并没有理会,因为这附近时常有狼群出没,便打算让他自生自灭。
金国这边派人满山搜寻,并没有找到人。
后来金国领队只好来到远景国这边打探,双方本来挺和谐,躲在一处的李靖堂见金国领队打算离开,他便朝晕倒那名士兵的位置扔出一块石头。
听闻动静,金国领队带人走过去看了一眼,便发现那名金国士兵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而且看起来非常的狼狈。
很快,双方发生了口角。
渐渐地,由口角争吵演变为实质的肢体斗殴。
长期以来,双方士兵被派遣到这种偏僻的地方驻守心态上就已经非常烦躁,互相都看不惯对方,这次借助这个导火索,很快双方便兵戈相见了。
李靖堂趁着远景国士兵后防空虚,悄悄穿过了看守线,然后不管不顾地夺路狂奔。
后面,李靖堂便在江城县定居了下来。
李靖堂不敢隐瞒,把事情全数说了出来。
听完他的辩述,欧阳虞月缓缓收回了恐怖的威压,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目光依旧冷傲地看着跪蹲在下方的李靖堂。
李靖堂这时终于可以喘上大气,额头上尽管布了一层冷汗,不过他不敢动手擦拭。
欧阳虞月一双长腿叠放在一侧,纤秀的腰肢如同水蛇一样微微弯着,她一手肘撑在桌案上,另一空闲出来的手依旧拨弄着她的青丝秀发,只听她淡淡说道:
“李靖堂,你可知,因为你这件事,差点造成两国再次交战?”
李靖堂一听,连忙低头道:“因为草民的个人原因,差点导致两国交战,让两国的黎民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是草民的过错,草民认罪!”
李靖堂现在能做的,便是服软。
欧阳虞月不知何时从袖口里取出一粒棕黑色的丸子,她把这粒丸子放在白皙的掌心中,看着李靖堂悠悠说道:
“李靖堂,其实本宫可以立即诛杀你。”
李靖堂只感觉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滴在地板上。
她话音一转,说道:
“不过,本宫见你身份特殊,还是个文人,便让你服下本宫的这一粒离火丹,你可愿意?”
事到如今,李靖堂并没有选择,他连忙应道:“草民愿意!”
身旁的月媚接过那一粒离火丹,来到堂下,把离火丹呈到李靖堂的面前。
李靖堂直起上半身,双手接过这一粒冰凉的、伴着清幽香味儿的离火丹,没有过多的犹豫,放进嘴里艰难吞下。
见李靖堂吞下,欧阳虞月看不出情绪的轻笑道:
“李靖堂,现在你这条小命就在本宫手中了,只要本宫愿意,你随时都会暴毙而亡。”
李靖堂的心里在颤抖,没想到这位荆国少主相貌倾城,手段竟然如此狠辣,他此刻怎么会不知,自己的这条性命,就这么交给她了。
“臣愿意追随少主!”
对于李靖堂的反应,欧阳虞月感到很满意,她平静地道:
“李靖堂,本宫令你年后参加考试,考进京城。进京之后,把国内发生的大事小事,都要记录下来,月媚每隔半年都会找你取。”
李靖堂暗暗记在心上,连忙应道:“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