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又如何?”曹操挥手打断:“你若无法,我便告诉你个法子——你私下去见观主,就同他讲,现在府中已入不敷出,若银子都花去请僧道,明年的供奉银子可就难以为继了,请他有所准备,早做筹谋。”
“这……”少了这么一大笔开支,赖升自然也就少了油水可捞。
他还欲再说,却见曹操笑容玩味的盯着他,分明是已看透他心思的模样。
赖升悚然一惊,不敢多言,垂头应下此事。
曹操挥笔将此贴划掉,再揭一张,笑道:“果然大手笔!这棺椁何至于非金丝楠木不可?难道此物真能千年不腐、万年不朽?我却不信。华而不实,用之无益,只选上等杉木即可!”
赖升也懒得反驳了,他忽然明白,贾珍死后,以往那个对他毕恭毕敬的蓉哥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更像是个精打细算、吝啬抠门的奸商!
“老奴知道了。”赖升无奈的点头,权且应下,回头再想应对之策。
曹操将一应能省减的尽数省减,命赖升重做预算,再来禀告。
赖升怏怏而退,曹操举步向库房行去,想看看焦黑子办事手段如何。
焦黑子是他在府里提拔的第一个家奴,时日太短,不知根底,这就需要继续考察。一时能力不足无妨,但做事态度必须端正!
库房小院。
随着钱宝儿被赶走,俞禄又明显给他站台,焦黑子的地位迅速巩固。不仅得到一众小弟拥护,原来那些库房杂役也跪求收留。
焦黑子深知钱宝儿有靠山,未必不会卷土重来,所以决定趁着蓉大爷对其不满,一棍子敲死!
于是在忙完之后,将众人招呼到院子里,当众说道:“我这人呢,懂的道理不多,但是死有一条——坑害主家的事,断然做不得!”
说罢,他目光扫视那些原有的杂役,冷然道:“你们既想留下,那就说说,这些年钱宝儿到底偷了府里多少东西?谁能举报,我便留用!”
钱宝儿担任管事,月例不过二两银子,却有钱打点赖升,平日里又穿金戴银、顿顿喝酒吃肉,好不潇洒。若说没有外快,根本不可能!
一众库房杂役们面面相觑,一时难以决定到底要不要背叛钱管事,毕竟谁都知道他舅舅可是赖大管家!
“好啊,都不想说是吧?看来都拿了钱宝儿的好处!来人!都给我叉出去!”
焦黑子年纪不大,但模仿能力极强,举手投足,倒也似模似样。
众小弟听他吆喝,个个摩拳擦掌,便要上前动手。
他们当然不是傀儡,对焦黑子言听计从,而是职位有限,这些老人若留下,他们怎么办?职位不够呀!
众杂役见状,心慌神乱,终于有人忍不住,举手高叫道:“焦哥!焦哥!我说,我说呀!”
便如投石入湖,波澜顿起。此人一开口,其他人也争先恐后要举报。生怕被别人先说完了,自己立不得功劳。
于是许多人所不知的旧事被频频提及:
“某年某月某日,钱管事、不,是钱宝儿!他说有几匹蜀锦发了霉,就报了损耗,实则被他拿回家去了!……”
“某年某月某日,钱宝儿说老国公那会儿传下来檀木佛像遭了虫蠹,也报了耗损,其实拿去典当了,卖了好几百两呢!……”
……
一时间,杂役们对钱宝儿的举报源源不断,都不带重样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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