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像隔了一层东西,听起来太难受了。”
江重黎明明知道外面有人说话,也听得出大概是多少人,但话语的内容总是像隔了一层什么,传不到他耳朵里去。
他克制住自己有些急躁的心情,努力沉下心认真去听,但最终的收获也只有只言片语。
景少微没再工作,安安静静地等了十几分钟,似乎只要她不动作,江重黎那边的噪声就会小一点,听到的声音就能更清楚一点。
两人在此时像是达成了一种默契,如果灵魂有形状,那他们的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
“他……状态……清醒……下周……好……”
江重黎听出大概是四五个人在对话,但他用尽了全部的精神,也只捕捉判断出这几个词。
景少微看到这几个词一阵头大,这看似是说江重黎的状态在向好发展,说不定下周就能清醒,但这只是最好的一种可能。
而实际上,这几个词的组合方式有太多种了,中间随便加几个词就能改变语义,尤其是他们现在也不知道哪些词出自于何人之口。
“没事,至少现在看来大概率是向好的方向发展的。”
景少微虽然理智知道这几个词对于他们来说意义不大,但毕竟是新的发现,而且这件事对江重黎来说那么重要,她不能直接摆出事实来伤人伤士气。
道理大家都懂,江重黎也只能叹口气接受这个事实。
“你那个朋友什么时候给你回消息啊,都快一周了……”
景少微察觉到事态有了变化,且现在还不知道是向好还是向坏,难免有些心急。
江重黎也不知道何洛岩什么时候能给他们回复,但这种事急也没办法,他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着,静观其变。
“回去前应该会有消息的。”他只能对景少微这么说。
那天时间匆忙,他也只和何洛岩确定了身份,叮嘱了几件最重要的事情,他相信何洛岩不会掉链子,但时间上他也不能保证,全看何洛岩的能力和运气了。
好吧,有一点安慰,但不多。
……
下午下班回去,景少微意外发现经常加班的陈潇居然已经回到宿舍了。
“这周不忙了吗?你那个奇葩同事消停了?”景少微坐在凳子上边换鞋边问。
一说这个陈潇就笑了起来:“他不得不消停了。”
“是吗?怎么说?”
陈潇立马调转了身体,面向景少微的方向,带着一脸八卦的笑容说:“我们领导说他加班太多被媳妇怀疑有外遇,周末的时候产生了一些家庭纠纷,还闹到了领导家里,那个奇葩还挂了彩,估计是觉得丢人,不好意思来上班。”
“家庭纠纷……你们领导是有水平的。”景少微听到这样的理由觉得离谱中又带有丝丝合理,怎么说呢,非常现实,非常有教育意义。
“你是不知道,没有他的办公室,就连空气都清新了几分,同事都说这是对他瞎卷瞎指挥的报应。”
陈潇前面的话还带着轻松,说到最后一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缓缓转淡。
“报应……”景少微咀嚼着这个词,一时间想到了很多,这世上真的存在报应吗?
如果存在的话,研究所的报应,什么时候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