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愿意拿出手上十家字花摊给您赔罪,冤家宜解不宜结,俗话说的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
“我看,标哥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大马和小马吧!看在我跟兴哥的面子上。”
菜上的很快,十几道大菜摆满了整张圆桌,老虎德为了给两方说和,也是下了血本,这一桌菜,是秋阁最高标准,一千块,外加两坛二十年上好的女儿红,正在泥炉加热。
正可谓是诚意满满,给足了丧标的面子。
但丧标一点面子都没给老虎德,他夹起一块辣炒膏蟹,啃食着里面鲜美的蟹肉,就是不接老虎德的话茬,来之前他就做好了打算,今天晚上,只吃饭,绝对不搭腔。
就算是老虎德说出天花来,也不会搭腔。
老虎德见丧标一门心思吃螃蟹,心里也升起了一团邪火,但面上没说什么,而是夹起半个螃蟹,放到了丧标头马阿勇的碟子里,笑着说道:“阿勇,好久没见你了。”
“也不见你去店里玩,是不是有乐子啊!”
大家都是老熟人,阿勇嘴上感谢了一句,推托自己最近工作忙,等到不忙的时候,一定去玩几把。
场面冷下来了,骆兴没吭声,自顾自地端起一杯酒,但眼睛一直打量着丧标,想看看这个福义天不成器的小红棍,耍威风,到底能耍到什么时候。
连他这个便衣探长的面子都不给,真是不知死活。
饭局就在冷场中进行,这个丧标好像真是来这吃饭的,酒来者不拒,肉大快朵颐,但就是不接老虎德的话头。
“标哥,一句话,这两位小兄弟,是我骆兴的人,谁动他们,我就动谁。”
“别让我难做!”
时间差不多了,骆兴还要回家去喝老婆熬的糖水,他是没瞧出来,公司新招揽的两个手下,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是阿义吩咐下来的事,他就无条件去做。
自己今天有的一切,都是刘家给的,做人不能太忘本。
条子的威胁,的确很大。
丧标拿酒杯的手,愣在当场,但他还是没有吭声,心里在默默盘算,就这样放虎归山,他心里肯定不甘,但为了这两个王八蛋得罪条子,往后的生意更没法做。
现在他有点骑虎难下了!
“兴哥您说话了,我们这些人,当然要听了。”
“标哥,您说的是不是?”
老虎德端起酒杯,第一个应承,而后看向丧标,点了他一句,让他别不识抬举。
丧标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马家兄弟,一个便衣探长不可怕,被江湖人扔火油,烧的皮开肉绽的便衣探长不少,但那都是你死我活的绝世大仇。
既然可以为了生意除掉竞争对手,那也可以为了生意忍气吞声。
这不丢人!
“既然兴哥开口发话了,兄弟当然要听。”
“但这个两个小王八蛋在外面坏我名声,说王老吉是让我干掉的,这个事,得给我个交代。”
“我丧标要的不多,也不要他们手上的字花摊,这玩意,我要多少有多少,我就要这两个扑街跪在我面前,磕头赔罪。”
“兴哥,德哥,这点小要求,不过分吧?”
丧标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玩味地看着对面的马家兄弟,看他们如何选择。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要今天跪下去了,日后俩兄弟就没办法在江湖中混了。
“标哥,这就有点过分了!”
即便是来之前,骆兴都不认为这件事会很棘手,只要他出面,一切问题,一定会迎刃而解。
他已经是华探长了,不算是做到头,上面还有几个人能让他叫长官,无一例外都是咳嗽一声,让香港江湖震三震的大人物。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红棍,也敢驳他的面子。
“兴哥,莪是混庙街的,庙街的探长是陈三泰,我今天晚上没当着您的面,砍死这两个王八蛋,就很给兴哥您面子了。”
“既然谈不拢,那就不要谈了。”
“兄弟先告辞,改日再去给兴哥您赔不是!”
既然撕破了脸,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丧标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端起酒杯,敬了骆兴一杯酒,都没有看老虎德,带着自己的头马扬长而去。
坐在席面上的骆兴,气的是火冒三丈,拿起酒杯就砸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老虎德用阴冷的目光看向门口,显然是动了杀心,他想了几秒,而后端起茶壶,给骆兴倒了一杯茶,请他先消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