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餐厅。

“看什么呢，都呆了。”

顾雨菲疑惑的伸出手，在宋子义面前挥了挥，见他目光紧盯窗外，也好奇的跟着看了过去。

下班后，她受邀在这儿吃饭。

虽然菜还没来，可面前的家伙一直在走神，就让她很无语。

“啊，你看外面那个旗袍女人，腿可真长啊。”

宋子义回过神，微笑着给出答复。

顾雨菲闻言脸色一僵，立刻就抱起手臂，阴阳怪气的撂下话。

“宋大科长初心不改啊，到哪儿都不忘看美女。”

“怎么？是雨菲不配了，还是雨菲没穿旗袍，让我们宋大科长在跟我出来吃饭的时候，也不忘欣赏欣赏路边的野花？”

女人的闷气总是来的莫名其妙，宋子义静静的看着她，笑而不语。

这里是二号码头，一个小时前，程真儿已经登远行的船，离开了重庆，离开了这龙盘虎踞的糟糕地方。

八年潜伏她付出了太多，现在也算得到了一个好结局。

此事在宋子义得知中统的计划后就已经做好了安排，是他让人提前通知了程真儿撤离，用的还是“风筝”郑耀先的身份。

程真儿是个聪明的女人，哪怕没有亲眼见到郑耀先，可听到“风筝”两个字，她纵使疑惑，也不敢赌。

若是赌输了，自己丢了性命不要紧，连累了线的同志，程真儿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所以本该在明日一早坐船离开的她，在今日下午，在一个小时前就出发了。

她将去到东北，过自己理想的生活，当一个教师，教书育人，等待风筝，等待胜利。

对比宋子义在内的这些潜伏人员，程真儿至少得到了一个好的结果。

“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脑中思绪盘旋不断，耳边的声音却无比清晰。

宋子义定了定神，没脸没皮的把双手一摊。

“我说老同学，食色性也，看个腿而已，你不至于吧？”

“老同学”三个字让顾雨菲没来由的感到几分的苦闷，当即眯着眼睛冷哼一声，脸的怨气不加掩饰。

“是是是，亏你还知道我们是同学呢，可惜我们宋大科长位高权重，我这么个小小同学，哪里还管的了你啊。”

“你现在跟我吃着饭，说不定心里还挂念着心腹手下庄晓曼庄大队长吧，就像你还有闲心注意路边一个毫无关系的旗袍女子！”

这夹枪带棒的话让宋子义感到好笑，可他从不承认错误。

“你这么说也没错，我平等的对待世间每一朵花儿，欣赏着她们各式各样的美，用我的大爱为她们带去奇迹，怎么就不可以了？”

顾雨菲被他说的无言以对，气的满脸羞红，端起咕噜咕噜的闷了一口。

“好好好，说不过你，说不过你，你是博爱之人，是我无法理解你的大爱，行了吧。”

宋子义不住点头。

“你知道就好，其实我想说的，我爱别人，可我也爱你啊，你不用庸人自扰的。”

“你，你说什么胡话呢！”

对方的话这么直白露骨，刹那间就给顾雨菲闹了个大红脸。

情情爱爱的东西只存在于她的幻想中，何况宋子义的博爱.......她怕是无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