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贺新走了过来,请示道:“沈爵爷、公主殿下,吉时马上就到了,请殿下移步到贤妃娘娘的墓前,礼部和宗正寺想提前与殿下沟通一下具体的流程。”
“好,本宫知道了。”赵云溪应了一声,看向一旁的严鸿,客套道,“严队正,辛苦你们了。本宫还有事,就不在此逗留了。”
“殿下慢走,属下与弟兄们定当竭尽全力、尽忠职守。”严鸿急忙躬身道。当这位传闻中不受宠的公主这么客气地与他讲话时,他还是很有心理压力的。
沈熠看了一眼贤妃的墓所在的方向,突然有些好奇传闻中无比受宠的云昭训的墓志铭究竟会写些什么,于是对赵云溪道:“小九,我陪你一同过去祭拜吧。”
赵云溪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与沈熠一同朝着其母妃的墓走去。虽说按照圣朝的旧例,沈熠并不可以祭拜云昭训,但赵云溪知道沈熠向来是个不在乎旧例的人,与其想方设法地劝阻,倒不如痛痛快快地答应,反正他们夫妻俩也不是那种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的人。看書菈
两人来到墓前,赵云溪在礼部和宗正寺的官员的引导下开始熟悉祭典前期的流程,沈熠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绕到墓碑后面,开始阅读起上面的墓志铭来。
而在这时,一名禁卫小跑到墓前,躬身施礼道:“启禀沈爵爷、公主殿下,有一名自称是贤妃娘娘贴身宫女的女子在场外求见。”
沈熠此时已经读完了墓志铭,正在暗自思考一些不合理的地方,突然听到禁卫的话,于是从墓碑后绕了出来,与赵云溪对视了一眼,想知道赵云溪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女子的事。只见赵云溪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见状,沈熠沉吟了片刻,给人群中的姜姝和兰儿递了个眼神,随后吩咐道:“叫她进来吧。”
禁卫应了一声便离开了,不多时,他带着一名衣着简朴的中年女子来到场中,回禀道:“沈爵爷、公主殿下,属下将人带来了。”
“嗯,你去吧!”沈熠回了一句,随后仔细地审视着面前的女子,沉声道,“你说你是贤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可有证据?”
那女子有些困惑地看着沈熠,反问道:“奴婢是昭训娘娘的贴身宫女,并不认识什么‘贤妃娘娘"。不知这位公子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昭训娘娘的墓前?”
“昭训……娘娘?”沈熠愣了一下,有些惊诧于那女子的称呼。根据他对圣朝宫廷礼法的研究,好像只有皇后和贵、淑、德、贤四妃才可以称为“娘娘”。现在那女子竟然称昭训为“娘娘”,这也太不合规矩了吧。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怀疑那女子的身份,叫来礼部祠部郎中江纶,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江纶身为礼部的人,对于圣朝的礼法多少也有一些研究,因而在听到沈熠的问题后,他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沈爵爷,想必您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叫作‘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按律,‘娘娘"这个称谓自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叫的,但在私底下,很多宫女太监为了讨主子的欢心,还是会灵活地用这个称呼的。”
闻言,沈熠不由得哑然失笑,突然想起来了前世看过的一部剧,其中有关于体制内领导的称呼一事,与今天的“娘娘”这个称呼的使用简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贤妃娘娘就是你口中的‘昭训娘娘",陛下特旨追赠的。”沈熠解释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身边这位。她是贤妃娘娘与陛下的女儿,爵封同安公主,也是我的妻子。我们今天来这里,就是专门为贤妃娘娘举行祭典的。现在,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那女子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沈熠的话,随后低下头,不停地嘀咕着“贤妃娘娘”“同安公主”,整个人显得神神叨叨的。许久之后,她猛地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赵云溪,如梦初醒地道:“真像啊!”
“什么真像?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沈熠见那女子的话始终牛头不对马嘴,不禁有些生气,语气也重了起来。
那女子终于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大礼参拜道:“奴婢秋荷,见过驸马爷、公主殿下。奴婢确是昭训,不,应该是贤妃娘娘。奴婢确实贤妃娘娘当年在东宫时的贴身宫女,有东宫腰牌为证。贤妃娘娘当年不幸早薨,归葬云家祖地时,奴婢自请离宫守灵,当今陛下念奴婢一片忠心,恩准了奴婢的请求。这些年来,奴婢一直在此为娘娘守灵。今日是娘娘的忌日,奴婢刚刚祭拜完毕,还没回到家呢,就注意到这边来了许多人。奴婢担心有人惊了娘娘,这才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