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食堂后道。

神秘大肥猪，被保卫科的人在外围搭了个围圈，防止猪逃脱和猪伤人。

这么大的猪，真发疯了，是会咬人的。

杨厂长、李副厂长，和文、邢两位副厂长联袂到来。

“小杨同志，这是隔壁红星炼钢厂的猪。”

杨厂长先对猪来历锁定，解释道：“炼钢厂的厂领导给我打过电话，讲述他们厂，今天得到了南台公社的年终回报，是头名为“猪小壮”的二百多斤大肥猪。

但在杀猪时，由于杀猪人的技艺不熟练，不仅没有杀掉猪，反而让猪给跑了。

还说如果咱们厂发现了，一定通知他们，必有感谢。

看样子，是通过两厂之间的隔绝墙，跑到咱们这儿了。

来的时候，我就通知炼钢厂的人了，让他们带人来认猪，并把猪拉回去。”

越说。

杨厂长越轻松。

在说到炼钢厂感谢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现在的轧钢厂，对炼钢厂承诺的感谢，完全没有看在眼里。

“领导，事情没那么简单。”

杨清指着猪小壮的尾巴，眉头紧皱道。

猪尾巴，没了。

看那伤口光滑的切面，显然，是被人割掉的。

“会不会是炼钢厂的人提前割掉的？”

李副厂长不在意道。

说不定。

是炼钢厂没杀掉猪，反而割掉猪尾巴了。

“领导，看那里！”

杨清指着十多米外，有个被刻意掩埋的地方，那里的雪，有着斑斑点点的血迹。

事实很清晰，厂里有人提前发现了猪小壮，将猪小壮的猪尾巴割掉藏了起来。

“问过第一个发现猪小壮的人了吗？”

杨厂长脸色难看道。

轧钢厂、炼钢厂，一衣带水，关系很好。

假如炼钢厂知道了这件事，觉得是轧钢厂拿走了他们厂的猪尾巴，或许明面不会说什么，但对两厂关系而言，肯定会产生隔阂。

“问过了，发现时，就是这样了。”

杨清点点头，补充道：“这条后路，虽然走的人少，但是雪依然有着很多足迹，根据足迹找不到谁是割掉猪尾巴的人。”

在四位厂领导到来前，他就和保卫科同志们聊过了。

雪，又开始下了，自然掩藏了些足迹，再加割猪尾巴的人刻意销毁，基本不太可能找到犯事人了。

“厂里先给补吧。”

杨厂长四人商量后，给出了处理办法，咬牙切齿道：“就说今儿厂里招待餐给做了，作为代价，补给炼钢厂十斤猪肉。”

为了不给两厂关系造成影响。

再加割猪尾巴的人，是轧钢厂的人，迫不得已只能吃下哑巴亏。

“是！”

后勤处刘处长，也来到了这，听到厂领导决定，应声道。

连忙派人去后勤处取十斤好猪肉来。

没过多久。

去取肉的后勤处小同志很快返回，与之同时，红星炼钢厂的人也到了。

“猪小壮是我亲手喂的，我敢肯定，这绝对是走丢的小壮。”

来人中，唯一没穿炼钢厂工服的人，径直冲到了围圈那，惊喜道。

这猪，是他农转非的关键，在操刀杀猪时，没杀掉还给放了，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失而复得，兴奋到难以抑制。

“哎呦我的妈呀，猪尾巴呢？谁把猪尾巴割了？”

兴奋没两秒，就注意到猪小壮尾巴没了，顿时愤怒道。

一张脸，一半兴奋，一半愤怒，一般人真做不出来。

炼钢厂的人，定睛瞅了一眼，也注意到了猪尾巴被割，个个神情怪异了起来。

“林杨同志，是这样的……”

李副厂长站了出来，按照之前商量好的理由，对炼钢厂后勤处林处长进行解释，最后，奉了十斤猪肉。

看在十斤猪肉的份，林处长脸色瞬间缓和下来，连连表示不介意猪尾巴被割。

一个猪尾巴，也就一斤半到二斤重，能换十斤肉，这买卖，值啊。

猪小壮，被拉走了。

临行前。

林处长送给了扎钢厂五张炼钢厂的会餐券。

说这猪，炼钢厂今儿会杀掉，等明儿会举行大会餐，凭券参加。

人走后。

杨厂长顺手把炼钢厂的会餐券递给了杨清，让人找来了保卫科科长雷刚。

“雷刚同志！”

杨厂长没有吃了哑巴亏还一笑而过的想法，下达命令道：“不论什么方法，保卫科必须找到割猪尾巴的人。”

“保证完成任务！”

雷科长军姿站立，朗声道。

事情很棘手，但厂领导交代了，再难，也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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