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私下里,对段恒毅、高博等近身之人的试探便不提也罢。
经过一阵不算漫长的沉默过后,跃跃欲试的众臣之中总算是有了出头鸟。
此人正是方才被轩帝点了名的王大人。
“陛下圣明!”
他先是高呼一声,旋即恭敬地跪拜下去,“臣观瑞王殿下可当储君之位,入主东宫已定天下之心,也可协理陛下将我大耀辉煌延续。”
恳切的话语,有些澎湃的语调,令人仿佛眼前已经展现出一副大耀延续往昔辉煌的场景。
只是能延续大耀辉煌之人却并非是瑞王殿下闵柏涵。
一个为了权势狠心杀了发妻之人,若将家国交到此人手里,大耀的下场便也可想而知。
有了第一个开口的人,且并没有引起轩帝的不悦,众人便都纷纷开口。
有推举瑞王闵柏涵的,有推举瑾瑜王闵柏衍的,连带尚为封王的四殿下和六殿下亦有人提及,只有自幼身体羸弱恐寿数不长久的七殿下,和因构陷朝中重臣被囚禁于府的二殿下无人提及。
出兵与否前两日已经争吵一番,今日立哪位皇子为储君为宜一事又让朝堂之上展开了一番口舌之争。
轩帝坐在上首笑呵呵的听着堂下众人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原本一件令他有些不悦的事,听了半晌儿后倒也得了些乐趣,甚至上高博给添了一盏茶。
正在众人斗嘴时,突然有一道极为刺耳的话语响起,“臣下以为瑞王殿下行止不端,不足以堪当储君重任!”
争论声停了,轩帝也微微卿身眯眼往下看了过去。
却见说话之人正是鸿胪寺卿孔笙孔大人。
许是孔笙从未被如此多同僚瞩目,站在那里似是有些手脚无措,只在众人看过来时依然挺直了脊背。
很快便响起了一道饱含讥讽的声音。
“呵呵,孔大人莫不是昨夜宿醉至今说起了浑话?瑞王殿下行事磊落,如何到了你嘴里就是举止不端?”
众人都知孔笙之女孔采薇留了一封家书便与人私奔的事,也曾一时成为高门贵府里人人津津乐道的趣闻,为此孔笙没少遭人耻笑,孔笙接连酗酒足足月余,才又立身朝堂。
不过那已经是两个月以前的事了,想不到今日便有人以此为由刁难。
心提起了一半的闵柏涵听闻此言后,虽心中惴惴,还是忍不住开口为自己正身。
“孔大人但说无妨,本王亦想听听本王是如何举止不端的。以此孔大人也好为本王解惑,还在陛下面前还我一个清白。”
“既然殿下让下官直言,下官便知无不言了。”
孔笙拱了拱手,口中沉声道:“瑞王殿下前往瑶城赈灾途中经留瑜城,收了一位女子的事可为真?在下官看来,殿下既是去评判民乱安抚民心,怎可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且不只在瑶城,去岁殿下前往话桑赈雪灾,瑾瑜王殿下事必亲历亲为,与将士同吃同住,瑞王殿下却是寻欢作乐只顾享受。”
孔笙的话语猛地止住,哽了须臾后才冷硬道:“臣下一位瑞王殿下心未系黎民百姓,只顾享受,日后恐难当一位明理储君。”
众人的窃窃私语传进闵柏涵的耳中,他更怕郑风华身死一事也不是秘密了,当下便涨红了脸,有些气急败坏地指着孔笙道:“你、你简直是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