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他都这么有钱了。”大叔的回答,仿佛丢了好几百万。
“这就对了嘛,大叔,咱们换位思考一下行吗?”
“要不,您去我们病房里看看,住在我们病房里的,都是些什么人,那些排队的病人,都是些什么人,您再考虑,要不要继续坚持住在我们医院,去占用这些床位?”
“我看您也是个懂道理的人?”直接说,说不通,方子业就索性啊,先把他喊到创伤外科病房,让他自己看看,另外一些病人的情况。
“这样,这位大哥。”方子业见大叔在犹豫,方子业就对推他的司机说。
“你把这位大叔先推到我们病房里去,让他看看我们病房里的病人,让他看看我是不是骗他,我们科室是不是没有床……”
本开车的司机,此刻都绝望了,化身推车的司机,如同个行尸走肉。
他就后悔了,就不该跟着他一起来医院,就该把一切都交给保险公司的,自己就不该这么好心,现在是麻烦缠身,他还不好跑路……
……
方子业解释完,微微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
方子业也不确定自己的曲线救国到底会不会有效果。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啊,方子业也只能这么做了。
自然,方子业打算消停一下的时候,急诊科的外面,一个急诊外科诊室值班的老师还亲自跑了过来。
看到了方子业后,眼睛微微一眯:“是骨科老总不?”
“欸,是的,方老师!又来急诊了吗?”方子业闻言赶紧回头应声。
这位在急诊外科诊室值班的老师,乃是胃肠外科的一位即将升任副主任医师的资深主治医师。
他与方子业是本家,也姓方。
当然,对方并不是恩市方家的人,祖上也与方子业没任何关系,他是鄂省赤市人。
“嗯,算是急诊,又不算是。”
“是我们科的两个学生哦,打篮球的时候撞在了一起,两个人,一个左胳膊,一个右胳膊,都不得力。”
“自己在科室里找人开了急诊检查之后啊,本来是去看了门诊的。”
“然后从门诊出来让他们走急诊通道找你更方便一些,他们又去了你们病房,最后又从病房找到了我这里。”
“我想着方总你要是方便的话,帮个忙呗!其中一个人是有脱位的,另外一个人没有脱位,也需要打个前臂吊带。”
这位方松林医生,算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得非常明白了。
“哦,好好好,好的方老师!”
方子业赶紧应声,但强调了一句:“方老师,您叫我小方或者子业都可以,叫方总就有点离谱了。”
“我们老方家本家叔侄不互相寒碜啊!”
方松林的年纪与师父袁威宏等大,方子业认个侄子也不吃亏。
“你好家伙,直接拿着家谱来压人了哈。”
“行,小方,那就跟我走一趟吧。”方松林属于圆脸四方头,发际线不高,但头发稀疏级。
行走的时候,方松林还特意看了看方子业的头发,问他有没有什么养发秘籍。
方子业就开玩笑说多熬夜,多值班……
方松林做过住院总,自然知道方子业是在开玩笑,只是弹了一下方子业的头,认为他调皮。
一路到了急诊外科诊室,此刻的诊室相对消停,内里无其他急诊病人,除了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各自耷拉着不同向的肩膀。
“杜代新?”方子业是眼尖的,进到急诊诊室后,就立刻对应出了其中一个人。
杜代新,胸外科洪字礼副教授硕士二年级的专业型硕士研究生,哦不,硕士二年级是去年,今年应该是三年级快毕业了。
估计也会直接读洪字礼副教授的博士。
“方,方师兄?!~”杜代新比方子业更加惊讶。
毕竟,杜代新来找方松林,是跟着自己的同学来请胃肠外科的上级打电话给创伤外科的住院总的。
而这样的住院总,可不是跟班住院总那样的博士在读,而是基本上要是毕业后留院了的人物。
自从去年邓勇教授离开了实验室后,洪字礼副教授与邓勇教授的合作关系,就走向了尾声。
洪字礼副教授有了自己的实验室,邓勇教授另寻他处。
只是没想到,方子业竟然才一年不见,从硕士毕业直接跳到了住院总?这未免有点太过于离谱了。
但想到方子业的BMJ是BMJ的约稿,杜代新又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倒也不是天方夜谭这么离谱。
“你们,还认识啊?”方松林很意外地问。
自己科室的研究生说这位杜代新是他同学,但是是胸外科的。
胸外科的普通硕士和骨科的住院总还蛮熟,这本身就不寻常,略有些诡异。
方子业主动解释起了两者的关系:“嗯,方老师,之前我们在一个实验室,这是胸外科洪字礼教授的学生,我老师是邓勇教授。”
方子业虽然解释了,但方松林也不知道邓勇和洪字礼之间什么关系。
开玩笑,全院那么多教授那么多副教授,谁与谁存在合作,没有任何人可以完全通透,如果不是邓勇曾经是创伤外科的行政主任。
方松林可以连邓勇是谁都不知道,至于普外科的科研高手副教授,在没有成为行政带头人之前,除了科室内和同级别的,别人也不认识他啊。
方松林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示意方子业随意。
方子业带着两个师弟,阅片一阵后,脸色就变得纠结起来:“杜代新,你是看了创伤外科哪位老师的门诊?”
“他说你没有肩关节脱位?”方子业的语气变得格外诡异。
“啊?”
“我看的是袁威宏老师的门诊啊。”杜代新闻言,满脸担忧起来。
方子业:“……”
这该怎么办?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