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不知道该怎么这份感情——无措、茫然、惧怕、痛苦……无数的情绪就像巨石一样压抑心尖难以喘息。
“我是另一时空的司丞,或者说是未来的他。”
“在我所经历的世界里,我们一起经历无数的挫折和困苦,那时的我们所经历的游戏是血腥的、暴力的、考验人性,却极少有人能从人性的陷阱里完好无所的走出来。”
“崇拜强者,抛弃弱者,没有感情,毫无底线。这是我所经历的游戏里最为常见的事儿。那时有很多人喜欢你,想要拉你入他们的组织或队伍——其实你自己也知道,只要丢掉司丞和贺知年,游戏里的你就不会再有软肋,合作者可杀之、背叛者可杀之,踩着所有人的尸骨,来完成不可能战胜的游戏。”
“那就成怪物了。”夏菱歌回答他“而且我不需要踩着所有人的尸骨,也能完成游戏。”
“……对。”
零似想到什么,暗沉的眸光变得如潺潺春水般的温情和柔软:“你那时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你说‘抛弃所有才敢站到顶峰的人不算强者,我不会对任何困境妥协,我以自我站到巅峰,有软肋又怎样,他们照样什么也不是’。呵,多狂傲的话,对吧。”
“但你做到了,凭着惊人的毅力和不要命的谋算和搏杀,真的带着两个拖油瓶走到最后。”
“可是……”
他的神情再次变得阴暗,犹如空洞冰冷的无尽深渊,“事实也证明了,有软肋的人没有办法做到真正的强者,尤其是那软肋一点自保本事都没有。”
他的眼前好似浮现拼劲半生都无法遗忘的梦魇——清纯的女孩安静且无助地仰躺血泊里,艳丽的红色从她的嘴里,胸口不断地流出来,晕染一大片湿地,好似蜘蛛铺就的网,将她困于其中,再无生还可能。
“我是怎么死的?”
夏菱歌听着零诉说着过去,懊恼着自己的没用和无能为力,但他都始终说着自己的情绪和感受,可有关她的一切他只字未提。
所以,她是怎么死的?
他又是怎么回来?要干什么?
自夏菱歌提问的那一刻开始零蓦然陷入沉默,殷红的嘴唇抿成一条缝隙——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但有些明明很简单的话却难以回答,他没办法说出口,他的灵魂都随着这个问题不停的颤抖。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到司丞怀里环抱着的红玫瑰,“学姐,你猜,洋娃娃的心脏为什么是红玫瑰?”
夏菱歌对他突如其来的提问表示不解。而零丝毫不奇怪:“你不知道,不……是你不明白。学姐,你知道吗,红玫瑰的花语是炽热的爱,因为只有足够浓烈的感情才能催动心脏疯狂的跳动,生命也是因为无与伦比的感情,才会显得鲜活。”
“这也是玫瑰系统的需求,它渴望浓烈的感情,不止是爱,还有恐惧、懊悔、痛苦……和恨。所以,它才会选择我,做一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