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了诗诗姑娘那边,上月中旬左右,我从她闱院经过,恰巧与她撞见,言语间冲撞了两句。”
朱安灵听闻眼神一眯。
这个诗诗她是听说过的。
不怎么开口的她,难得插话问道:“她与诗诗姑娘有何嫌隙?”
云彩听闻他的声音,愣了片刻。
这公子打扮的人,说话怎么听着像姑娘?
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只是这事涉及诗诗姑娘隐私。
她有点不想说,支支吾吾的没有开口。
朱安灵语气加重,“有何不能说的?人都死了,这查案也是给死者沉冤昭雪。”
云彩听闻转头撇了一眼吏员。
朱安灵看在眼里,也偏头看了过去,“嗯?是因为他不让说吗?”
教坊司吏员吓得腿软,急忙跪下,“公子,都能说,都能说。”
朱安灵点点头,“起来说话。”
吏员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偏头看向云彩。
语气不容置疑,“贵人问什么就答什么,切莫隐瞒。”
云彩低头开口到:“还不是那诗诗姑娘万两梳拢的事,婉瑜姑娘劝她不要再等了,见好就收,这都等了十个月了。
“别相信什么命中注定的意中人了,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带把的男人都一样。
“全都是些负心汉罢了,不如把自己卖个好价钱,揣在兜里的钱才是自己的。”
说到这里。
云彩顿了顿,轻声说道:“便是我的想法与婉瑜姑娘有冲突,所以言语间多有不快。”
翠蝶抢话道:“我倒觉得婉瑜姑娘说的没错,十月初有个叫梁扬的梁公子就出价五千两,可诗诗姑娘就是不愿意。
“我见那梁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啊,又是个痴情种,有啥不好,这诗诗真是糊涂啊,要是那梁公子能看上我该多好。”
冯渊知道这个梁公子,如今正关在他的牢房里面。
之前他在望香楼吃饭的时候,就对这花魁万两初夜的事感兴趣。
毕竟这事很离谱,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偏头对着吏员问道:“现如今真有出价万两的客人吗?”
教坊司吏员拱手说道:“哪有,最高的就是一个梁公子的五千两。”
“噢?”冯渊看着他,“可我听说排队的人都排到城门口去了?”
吏员拱手尴尬笑笑,“出价的人很多,几乎都在二三四千两左右,不过都想花小钱办大事罢了。
“毕竟这只是梳拢,又并不是赎身,一顿饱和顿顿饱,这些有钱的商贾并不傻,我们也不过借机造势,毕竟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人。”
冯渊跟着笑笑,“干耗着,没人出价到万两,那诗诗姑娘是不是一辈子都不用接客了?这倒是个好方法。”
吏员摇摇头,“冯大人想岔了,每个花魁梳拢最长的等待时间只有一年,今年底就算没人出价到万两。
“那诗诗姑娘也必须在出过价的前十位中选一个,这是教坊司的规矩,可由不得她不从。”
冯渊点点头,“梳拢过后呢?”
吏员轻声说道:“只要每年给教坊司上供一定数额的银钱,随她喜好。”
朱安灵双手叉腰。
眼神疑惑不已,这冯渊这查案怎么聊到梳拢上去了。
她出声质疑,“冯推官,你这是在查案吗?”
冯渊偏头看着她。
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这都是查案的一部分。”
后者满脸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