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约莫再有一炷香的功夫,应该就能遇见鹿群了。”
“还请信王殿下稍安勿躁。”
宁默不习惯下跪,装作不懂礼仪,恭敬的作揖回应信王的话。
“什么约莫,什么应该?”
“信王殿下要的是准信,不是你的信口雌黄!”
还未等信王应允,他身旁的一个高瘦粘杆卫抢先对着宁默呼喝起来。
他毫无半分内廷精英的沉稳范,语气急躁的喝到,“进山已经这么久了,还没见到猎物。你这小子到底懂不懂如何追踪?”
“我们岂知你是不是滥竽充数之流?你要是敢误了信王殿下的大事,要你好看!”
不善的语气听得宁默和信王皆是皱眉。
这人就是江宁府同知郑春和的独子郑奇文。
与另一名内廷粘杆卫英科一样,都是借助父辈荣光、家族庇佑,才得以混进了这对家世、能力、品性要求甚严的内廷粘杆卫,同时这也是他们俩的第一次任务。
本来他们作为庆帝直接领导下的内廷侍卫,接到的任务就是,替独自完成狩猎的皇子殿下计数猎物,兼具保护皇子之意。
为表示公允,同时避免有些心思活络的侍卫向相助贵人,就连他们携带的武器都与皇子们的弓箭不同,这样即便他们有心献媚,也没法子不露出马脚。
换句话说,做好客观独立的第三方就完事了,可他郑奇文为了在信王殿下面前讨个好印象,现在自作主张开了口。
言罢,他还邀功似的和信王禀告,“殿下,小的自幼见惯了这些刁民的做派,他们都和拉磨的驴一般,不抽他是不会动的。”
“殿下不必和他们客气,长了这些刁民的惰性。”
贵人都没说什么,你往自己身上揽活?
宁默看着他趾高气昂的模样,心中鄙夷,这是谁家的二代,扑面而来的飞扬跋扈。
一看就是刚入行的菜鸟,连看领导脸色都不会,还想在官场混?
他眼珠一转,心里便有了主意,立刻摘下了鹿头罩帽,换上了一副清澈的眼神,望着几人,装作惶恐般回复郑奇文。
“信王殿下、侍卫大人,不是小的不懂追踪。。。只是。。。只是”
郑奇文见到宁默这副做派,更是笃定了眼前的哨鹿人必是偷奸耍滑之辈,面色不快的说道,“只是什么?有话快说!”
“草民昨夜睡觉时蹬了被子,被风一吹便着了凉,今天起来便失去了味觉。。。”
这下不仅是郑奇文,就连信王都有些疑惑了,“这和追踪有甚关系?”
宁默咂了咂嘴,叹了口气,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对着殿下解释起来,“殿下有所不知,这追踪麋鹿,味觉是很重要的一环。”
“因为追踪这些金贵的麋鹿,不同于追踪其他猎物。。。”
“需要。。。需要。。。品尝它们的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