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默面带感激的对着郑奇文连连夸奖,称赞他的勇武过人国士无双,有了他的奉献,信王殿下今天必定会马到功成。
他真诚的模样让郑奇文的愤怒无处发泄。
他那里胸前一个勇字,天生当卒子的命。
跟踪着麋鹿的足迹,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行人赶到了麋鹿群的活动区域。
宁默眼力不错,离着很远的距离就瞧见了在休憩的鹿群,伸出右手在空中握拳,扭过头口型示意后方的三人止步。
信王留下两个粘杆卫原地待命,自己则是悄悄上前,埋伏在一片灌木后,借着植物的遮掩,将羽箭搭在长弓上,距着宁默几十步的距离,伸手示意他开始。
宁默趴在草地上,小心翼翼的整了整头套和长袍,将长长的鹿哨伸进了罩帽下,若是不靠近了细看,就仿佛一只趴下的麋鹿一般。
深呼吸几次之后,宁默按着之前练习的方法,吹响了鹿哨。
“呦呦,呦呦”
深远悠长的鹿鸣声向着四周扩散着,恰到好处的和山林融合在一起,甚至连飞鸟都没有被这声音惊起。
如此往复数次,终于吸引来了第一头猎物。
这只小家伙应该是被好奇心驱使,来看一看新来的陌生朋友。
透过树干间的缝隙,宁默清晰的看见它缓缓的向自己走来,一双灵动鹿耳弹动着,尾巴也在不住的鞭甩。
宁默故意将身子一点点伏下了去,只留出半个脑袋,顶着一对鹿角晃动着。
那只麋鹿越走越近,甚至连它踩踏枯枝落叶的声音都逐渐传进了耳里。
好奇心害死鹿。
如此循环往复,还未到午时,信王的马鞍上已经挂上了六条鹿尾战利品。
按照猎场的补给标准,两个粘杆卫和宁默都配发的是干硬炊饼。
没有什么矫揉造作,信王很自然的从马鞍旁的包裹里取出几块皇子专享的熏肉干,扔给两个粘杆卫一人一块。
两人接过肉干,感动之情溢于言表,郑奇文更是动作浮夸的大口咀嚼起来。
“咦,宁默呢?”
信王突然发觉不见了宁默的踪影,开口询问二人。
两人张望四周,没发现宁默的身影。
刚刚被宁默诱导着吃了翔,郑奇文憋了半天的愤怒,现在逮到机会,自然是不忘落井下石,“殿下,这小子偷奸耍滑惯了,现在定是找地方偷懒去了。”
不巧的是,说话间,三人就见宁默从一旁的灌木林里钻了出来。
面对郑奇文的咄咄逼人,宁默一脸的莫名其妙。
“找山泉水洗手啊!你刚摸过鹿屎,不洗手就吃饭?怎么地,缺蘸料啊?”
“你。。。你。。。”郑奇文想到咽进肚子里的肉干,等于自己又吃了一次,不禁又气又恼,指着宁默,脸憋的通红。
信王呵呵一笑,摆摆手阻止了两人的斗气。
咀嚼着信王递来的肉干,宁默心头微动,联想起了碎嘴温良恭提过的那个传言。
据说大皇子早年心性跳脱,做事出格,曾有过一段游学南诏国的经历,因而相比其他皇子,更能体察民间疾苦和世道艰难。
他的仁慈贤德,甚至到了一个庆帝所不喜的地步,他就曾因为他提过的一个政治理想,惹得庆帝大发雷霆,被关了半年的紧闭。
他提出的那个理想是,还政于民。
连宁默这样的现代人都难以置信,在这样的封建社会里,居然有人想革自己的命?
还是享受到了尊贵的皇权福利,甚至有机会站在权利巅峰的皇子。
自己要是皇帝,肯定当场拔剑让这败家玩意血溅当场。
当时宁默以为又是温良恭这个八卦王道听途说来的,嘲笑他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常年996累的产生幻觉了。
现在看来,传言可能并非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