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语气也不再温和,“顾之献,我父皇并没有对不起你们顾家,顾家今日的结局,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因你年长,且是顾家最后一人,我才敬你三分,不要得寸进尺!”
顾之献似乎对信王所说的并没有兴趣反驳,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不过还好,有八个皇子陪我死,也是不亏。”
“什么!”
听到这句的信王不复冷静,心神失守,惊呼脱口而出。
老者就是在等这一刻。
姜还是老的辣,在两人的对峙中,顾之献用了数段铺垫,不断地激起信王的情绪,直至最后的重磅消息,才换来了一向沉稳的信王,失神的一瞬间。
老者双手微动,两只弩箭激射而出,刺进信王的胸膛。
猛击之下,信王站立不住,仰面而倒。
他胸前的血洞汩汩的往外喷涌,很快便染红了衣衫。
老者的嘴角挂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他缓缓走了上前,站在信王的面前,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殿下,你是所有皇子中最让老夫欣赏的那个。”
“若是还有其他途径能改变现在的局面,老夫是决计不会取你性命的。”
“放心吧,你的兄弟们很快也会去陪你,黄泉路上也算有个伴。”
老者蹲了下去,抽出信王的腰刀,准备送他上路。
信王意识还算清醒,他无力的盯着面前的老者说不出话来,只能静静地的等待生命的终结。
“砰、砰、砰。。。”
在信王不可思议的注视中,老者的胸前和自己一样,同样多出了几个血洞。
不同的是,老者连身体都没来的及转过去,看一眼始作俑者,就倒了下去。
开枪的人是宁默。
他之前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让孙明杰换来了一袋甲片。
宁默挑出了一堆还能使用的甲片,在同屋室友林大海疑惑的目光里,用自己粗糙的针线活,将用布包裹着的甲片,花了几天的时间,缝进了罩帽和鹿皮长袍的内侧。
宁默咬着牙,顶着比别人重了十来斤的全套装备跑了一天。
你只有很努力,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
在宁默被弩箭击中脑袋,倒下晕过去的前一刻,他脑海里浮现的是:值了。
他哪里知道,要不是自己当时为了让殿下返程,喊出的那句“信王”,被这两位刺客误以为是己方暴露,只有提前动手。
恐怕这两位第一时间动手的目标都只会是信王,而不是他宁默。
待宁默醒来的一刻,刺客们已经向信王奔去,他的身旁只有英科尚有余温的尸体。
他捡起英科的配枪,悄悄的摸到信王和老者对峙的地方。
这才有了他从老者刀下救了信王的一幕。
宁默把枪随手一扔,赶紧上前观察信王的状况,还好两只弩箭都没伤到心脉。
看着倒下去的老者,他气不打一处来。
老家伙!还不等我瞄准你,你就先动了手!
别说自己,连带着一家人的性命现在都和信王绑在了一起,信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杨氏和弟弟妹妹还能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