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就回去?”盛心盈问道。
“回去,不回去做什么?这么大的雪,能采到什么药啊。”齐坤缙再次看了看她的那只手,当然背在身后看不见了:“被人捷足先登了,这可不怪我。”
盛心盈啊了一声:“您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盛姑娘不用这么客气。”齐坤缙说着,转身先往回走,走两步转头看她:“你没事吧?能走吗?”
盛心盈跟在后面走了两步,好像是哪里摔着了,疼的嘴角都咧了一下,摇头:“没事,能走。侯爷请前面走。”
齐坤缙便前面先走,知道她肯定是摔了哪儿,所以走的很慢。
“侯爷……您不是侯爷吗?怎么还要进山采药啊?”走了半天,盛心盈忍不住的问道。
齐坤缙回头看她一眼:“学了点医术,没什么其他的事,就采采药看看病呗,不然闲着干什么呀?”
说着反问她:“你呢?你们盛家也是商贾人家,高门大宅,仆从如云的,你一个小姐怎么也亲自进山采药?”一顿又马上道:“你比我更让人觉着奇怪。”
盛心盈舔了舔嘴唇,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也给人看病呢,求我看病的有个人家太穷了,吃不起人参,我家的这些东西我娘看管的严,所以我说今天去木峰湿地看雪景,就跑山上采药来了。”
齐坤缙惊讶至极的扭头又看她一眼,原本想想问的,不过想了想又没问。
自从母亲开诊堂给人看病,女大夫在西北这边就渐渐的多了起来,城里也有好些的大户人家的小姐们也都一个个嚷嚷着学医,要给人看病治疗的,这两年都已经蔚然成风了。
齐坤缙笑了一下。
盛心盈就满脸通红:“侯爷笑什么?”
“没什么。”齐坤缙赶紧的道。
“小姐,小姐……”远远的喊声不停,似乎正在靠近。
盛心盈道:“我是真的从小学医的,我舅舅是宫里的太医,每年回乡一趟,我就是跟我舅舅学的。”
齐坤缙这才惊讶的看了看她:“原来如此,你舅舅是御医?”
盛心盈点头:“对呀,”说着叹气:“这几年回来的少了,前年回来了一次,这都两年了一直没回来,我那个病人……”
“什么病人啊?我可以去看看。”齐坤缙说着。
远处喊小姐的声音更大了,已经到跟前了。盛心盈惊喜的道:“真的吗?侯爷您肯给人看病?是个穷人家……”
“小姐!”一个婆子出现在了前面,看见了盛心盈激动不已的叫着,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侯爷!侯爷!”同时齐府的护卫们也因为周围乱喊乱叫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急忙的从等待的地方跑了出来。
……
两年后的八月十五日。
齐府。
“人生最大的憾事,就是……中秋节下雨。”蜿蜒曲折、雕梁画栋的游廊尽头,一个精美的亭子,齐坤缙站在亭子边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叹气。
听他发出这样的感慨,盛心盈好笑的抿嘴。
亭子里的摆设和寻常的亭子不同,没有石桌石凳,中间一个高台,台子上面铺的软绵棉长毛毯子,毯子上面铺着一块大红绒,这会儿她正坐在这上面,背上靠着大迎枕,手里拿着一本书,旁边放着小炕桌,小炕桌上摆着白瓷茶具,茶杯中淡黄色的茶汤,真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他们的儿子虎哥儿就躺在红绒毯子上面,睡得很香,小胳膊小腿的伸开了,呈个大字型。
“连朗哥儿他们如今都有自己的宴席了,都已经去赴宴了。”齐坤缙摇着头过来坐在了盛心盈身边,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低头看儿子,凑过去亲了亲小脸蛋,又起来凑到盛心盈跟前亲亲她的脸蛋。
盛心盈好笑:“你就安静一会儿吧。”
齐坤缙将她手里的书拿走了,故意嗔她:“好容易陪我一会儿,你还看书?就不能一直看着我?”
“好容易?”盛心盈惊讶的看着他:“到底是谁一天到晚忙得见不到人?”
“你呀,如今你学医学的还认真的不行了,真想开个诊堂去当坐堂大夫啊?成天看书连多看我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盛心盈被逗得笑,捧着他的脸:“那就说好了,你也别忙了,我也不忙了,咱们每天都在一块儿?”
齐坤缙眉开眼笑:“好啊。”
“你不会厌烦?”
“怎么会?天天看着你都看不够!”
盛心盈噗嗤笑了:“贫嘴滑舌。”
齐坤缙邪邪的笑:“你尝过?”说着已经贴住了她的嘴,吃吃笑:“再好好尝尝……”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