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心里不由一叹:“这得罪的人跟势力多了,现在都想不清,到底会是哪一方在动手!”
想不透不要紧,按照自己的步调,审慎行动,先解决表面的问题就行。
于是,在接下来,陈元不远不近地找了一家客栈,很是正常地住宿进去,很是正常地表露出常人作息。
夜,渐渐深了。
繁闹蛰伏,万籁俱寂。
秦文住的地方,在丑时的时候,突然有阵阵怪风吹拂。
呜~呜~
咕!咕!咕!
夜枭发出刺耳的声音,混在这风里,矗立在阴暗的高处,死死凝视那禁闭门窗的房屋。
屋内,秦文十分紧张,贴靠着窗沿,屏气凝神,手里拿着一条据说是某知名佛寺开过光的木棍。
就算已经不是第一次,而是很多次,但手心里还是渗出汗水,心底也有阵阵发毛感,恐惧忍不住地滋生。
只能默念四书五经之言,来借此压抑恐惧。
而比起这些,他更担心林纤云。
眼睛的余光看到,那内室唯一的床上,被子正盖得严严实实,活像是一座坟茔,里面这事团着林纤云的身体,不知具体表情,只是僵硬得如同尸体。
无形的阴气,冰冷,怨怼,仿佛还夹带泣笑,流进屋里,指向着林纤云,又中止于那座坟茔之外……
“她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元问起监听中的小耳。
这阴兵只是摇头:“不知道。”
要你有什么用?
“吓唬人的那家伙跑了,好像只是惯例,老爷,咱们要不要跟过去,把他给做掉,再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小耳兴冲冲的。
主要是那人只是个炼气期,没到后期,而自己又刚勉强掌握那一门鬼术,现在正是该表现表现的时候。
毕竟自家老爷已经是灵台中期,再对付这种炼气小角色,简直是用大炮在打蚊子!
“急什么,这事水很深,得徐徐图之。”
顿了顿,有些叹息:“只能让他们再捱上一阵了。”
“诶,老爷,这叫患难见真情,您这是在帮他们培养感情啊!”
“那要不要我也帮伱培养一下孤勇之心?”
“诶,别,别,我知道错了!”
小耳虽然在告饶,但显然还是打闹的心态。
陈元的语气顿时变得冷硬起来:“你最近有点飘啊!可别说,你其实已经忘了,有些底线,是不能逾越的!”
开他的玩笑搞他的怪,他不会真的生气,毕竟他很随性宽和。
但是,不是所有话,什么事,都能随便乱说,没心没肺的!
要不是现在地方不对,就可能不只是说教而已。
小耳顿时领会到他此刻的认真,当即有惊惶不安生出,赶忙惧戒认真地做出保证。
在接下来,更是战战兢兢,谨言慎行。
第二天。
陈元退了房,便租了一辆马车,很正常地回返狭北县。
在家中安抚福伯,后续的十几天里,每隔几天就往府城去信。
来来去去,一切都显得格外正常,没有引人注目,命理因缘方面,也始终平和无变。
直到这一夜,觉得时机已经成熟,陈元才果断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