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霏，你抬头看镜子。”

陈牧无视镜子里离他后颈越来越近的白衣女鬼。

“啊，爸爸~怎么了。”

陈霏霏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洗漱台前的镜子。

“镜子里，你看到什么？”

陈牧伸出手，朝着镜面摸去，卫生间小窗外，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照出他嘴角诡异的笑。

镜面上，白衣女鬼已经拨开脸前的长发，露出腐烂恶心的面容。

陈牧目不转睛的看着镜面，镜面内，白衣女鬼似有所觉，扬起头。

顿时，陈牧的视线，和白衣女鬼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爸爸，镜子里我看见了爸爸和霏霏。”

陈霏霏歪着脑袋，她有点懵。不过今天让她懵的事情很多，她已经习惯。

“嗯！”

听见陈霏霏的话，陈牧眼神微微一动，心中暗道，“末日第一晚，就开始了嘛。”

“爸爸，那我们去睡觉？”

见陈牧说完话依然站在镜子前，诡异的抚摸镜面，陈霏霏疑惑道。

“霏霏，朝着我身后，用探测之眼。”

陈牧突然的说道。

“是。”

陈霏霏没多问，她直接发动第二天赋灵魂之力的异技·探测之眼。

嗡——

一道听不见也看不见的灵魂之力从陈霏霏双眼中迸发出来，成扇形的从陈牧身后拂过。

顿时，陈牧就看见，镜子里的白衣女鬼脸色露出惊慌，来不及尖叫身体就化成烟雾消散。

身后的阴冷感，也同时消失。

“爸爸，霏霏只探测到爸爸的信息。”

陈霏霏把探测到的信息传入陈牧脑海，那信息只有陈牧的属性表，并没有白衣女鬼的任何信息。

“嗯，没事，走吧，夜深了。”

陈牧目光从镜面上挪开，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牵着陈霏霏走向图书室内。

刚才那九死一生般的危机，似幻觉一般，没在陈牧身上留下一丝痕迹。

……

“爸爸，霏霏要睡在爸爸怀里。”

帐篷里，陈霏霏不断往陈牧怀里拱，像一只小猫咪。

“天很黑了，闭眼睡觉。”

陈牧张开双手，把陈霏霏像包饺子一样，抱进怀里。不料动作太大，扯到伤口，他眉头忍不住一蹙。

突然，一道如温泉般温暖又舒服感觉，从伤口处传来。

“爸爸，还疼嘛。”

陈霏霏糯糯的声音响起，她右手此时正按在陈牧伤口位置。

“睡觉。”

陈牧让声音尽量冷淡。他脑海里，突然闪过重生前末日开始不久的一幕。

那是他遇见的第一个小女孩幸存者，她和陈霏霏差不多大，差不多的可爱，差不多的善解人意。

陈牧救了她，带她杀时尸，帮她进化觉醒。

可这些善举，换来的却是心口处一道五厘米长的刀疤。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陈牧的心，开始慢慢变的冷漠。

开始不相信，任何人。

“哦~”

陈霏霏嘟着嘴，结束这次治疗，她闭上眼躺在陈牧右手臂上，渐渐的脸上露出甜美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