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周毓手指撑着腮，一双娇俏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林彻。她的眼睛颜色很深，漆黑得如同墨一般，“小彻，你其实是很厉害的卡师吧？”

林彻愣了愣：“为什么问这个？”

“在之前我就注意到了，你能叫来那么多很厉害的朋友，安城学院的院长又希望你能入学。这根本用不着猜吧，亏你们一直瞒着我，送你来的那个江河还说你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孩子。”

林彻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过嘴上毫不客气，“既然被鱼儿姐你发现了，那我也就承认了。我，牛逼。”

周毓噗嗤一笑。

“既然这么厉害，干嘛还要咨询我的意见？厉害的卡师不都应该自己决定自己的事情吗，要是因为我的愿望，而让你去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那我和我爸有什么区别。”

她俏皮地眨眨眼：“再说，我现在已经踏进安城学院里过，也算是完成心愿了吧。”

林彻舒了口气，没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好，我明白了。”

“说了这么多，我也该走啦。”周毓抿着嘴，“一不小心就和你谈起以前的事了，搞得我像是那种经历过很多的中年女人一样。有什么问题记得打电话叫我啊。”

“好。”

话已至此，周毓站起身，缓缓走出房间。林彻看到她和站在门口的院长摇了摇头，面带愧色地说“抱歉”，然后提着篮子，顺着走廊离开。从窗户那里可以看到她一路走出校门的身影，牛仔长裙下摆在夜色里摇晃，彷佛泛着大海的浪花。

院长随即走进来。

林彻站起身，“真是不好意思……”

“不必多说，”院长含笑摆了摆手，“你只是暂时没想通罢了。或许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安城学院会一直等待的。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理应站在更大的舞台上，安城学院能为你提供这样的资源和空间。”

听到这话，林彻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梁姐啊梁姐，像我这样招蜂引蝶的男人，为你放弃了这么多诱惑，你该怎么报答我？林彻下定了决心，下次再见到梁琦，一定要狠狠占点便宜。怎么着也得穿道授液、品尝13香！

“那我们之前的约定就保持原样。”院长坐下，轻轻敲着桌子，“在完全保证我们学院学生的安全之前，你得一直呆在安城学院内，配合我们的排查。”

林彻点点头，旋即又有些疑惑，“宁江不是说，排查的导师确认没有无面人的踪迹么？”

“没有踪迹，不代表不存在。”院长手掌攥紧，“我为了节省精神力消耗，绝大部分时间都将【明镜高悬】维持在较小的筛查范围，因此并没有察觉到有妖魔闯入。在改变了筛查机制后，我的确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波动，你一路尾随着闯进学院的，很可能是个卡牌造物！”

“卡牌造物？”林彻悚然而惊，“您是说……”

“那头无面人，很可能是利用素材【无面人】，通过某种卡牌的效果而复生的存在！据我所知，将素材还原为原本状态的卡牌虽然稀少，但并不是没有。这样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我的【明镜高悬】一开始没有察觉到其存在。”

林彻只觉得咽喉一紧。

阴冷的感觉如同无形大手，带着黏稠湿冷的粘液，缓缓攫住了他的心脏。他彷佛看到了眼前一切的背后，有一只苍白的手在轻轻拨弄着诡谲风云。如果这头无面人不是妖魔，而是由【素材卡】造就的卡牌造物的话，那其来源只有一个。

那就是林彻正在追查的那张买家未知的【无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