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小娃娃一起应声,分别飞向城墙上各处。
至此,城头上的通幽鬼带来的巨大压力才渐渐消除,那些站不住脚的鬼差、鬼兵们才勉强靠墙站住,个个呼哧喘气,手脚哆嗦。
杜鹃娘将这些兵卒的弱鸡模样瞧在眼里,不由啧啧称奇:“八个通幽鬼,八个啊!要知道这几百年酆都城也不过才出了三个,你一下子就有八个通幽鬼孩子,带出来要吓死鬼的。”
陆钊一想起这事儿就头疼,八个卦鬼娃娃到现在都不会收敛魂力威压,在他们面前,那些低等的夜游鬼甚至连站都站不住,也不知道是他们故意的还是真不会,反正陆钊屡次呵斥都不好使,最后只得由着他们了。
酆都城是一座相当高大的城,城墙高逾千刃,城门墙这一面尤为宽广。
在这么宽广的城墙上,八个卦鬼自动寻找锁壁阵的阵眼位置所在,然后各自捏碎符篆,他们八个卦鬼自动变成阵眼。
至此,八个阵眼相互连接、贯通,锁闭大阵自然形成。
现在陆钊再布这个阵,与当年松鹤山上那个已经全然不同,威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当日松鹤山上的锁壁阵周延年已然破不开了,这次阵眼由压胜铜钱变成卦鬼童子,更是坚逾金石,郑伦和陈奇两个天仙根本破不开。
他们二人来到城下已经有足足两个时辰了,可是他们到了离酆都城城墙前一里左右的地方,就走不动了。
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去路,伸手去推,屏障有如实质。
“陈大哥,这是什么?你可曾见过?”郑伦一手去推屏障,一边回首去问陈奇。
陈奇也从坐骑上跳了下来,手中长戟猛力一戳,长戟像是戳进了一桶浓稠的泥浆里,只戳进去一丈左右,就推不动了。
反而由屏障内反弹回来一股大力,直接把陈奇顶了回去,差点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他从地上爬起来,破口大骂:“狗日的,城里有玩奇门法阵的!”
郑伦也拿双锏去砸屏障,几乎与陈奇一样的后果。
“陈大哥,看来是刀劈不进,锤凿不破了。”
陈奇一指天生的黑鸦,发狠骂道:“用黑鸦和飞虎撕烂这破阵!”
郑伦有些迟疑:“陈大哥,刚刚城楼上忽然出现了八道强大的魂力波动,像是通幽鬼!咱们如此贸然行事,只怕不妥!”
陈奇大骂:“怕个球!定是那杜鹃娘造得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周大人跟咱们说过,这狐狸已然八条尾巴了,她用八条尾巴幻化出八个假象,易如反掌,咱们不能中了她的恐吓。”
郑伦点头应是:“对!狐狸精最善骗人!这酆都城以前就三个通幽鬼,现在就只有八尾狐狸一个,怎么可能会出现八个通幽鬼!”
二人商议了一下,便各自回阵中,催动士卒们发动乌鸦和飞虎攻势。
他们是搭配许久的宿将,对于飞虎和乌鸦的合击阵势熟稔得很。
先是让乌鸦俯冲试探,白虎咆哮镇魂,这是一套连技,要是对面阵型不稳,那么乌鸦一冲即散,要是对面军心不稳,那么白虎一吼就逃。
如果第一步没有效果,那接下来乌鸦就会化成万千小乌鸦,个个俯冲渗透,白虎则会冲进敌阵,扑咬无忌,这是第二步。
就郑伦、陈奇的经验,很少有人能停住他们第一波的攻击,第二波攻击还能活着的更是凤毛麟角。
但是这一次他们碰上硬茬儿了,就是眼前这道无形屏障,在他们看来无论是什么,只要乌鸦和飞虎冲起来必破无疑,然而乌鸦冲了十来回,飞虎吼了数十声,屏障依旧坚固如初。
甚至飞虎的吼声都没有穿透屏障,因为他们在城下看见了城门楼上有不少探头探脑的鬼兵鬼卒,他们正在好奇地往下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