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礁听得也笑了:“我如今这海经历只是刚开始,小妹你就等着瞧吧,我会一步步升上去的!上辈子没得到的东西,想要得到的东西,我这辈子都会努力得到!”
海棠点头。好歹也是重活一世的“男主角”,海礁又不是要飞天遁地,只是想要富贵荣华罢了,有什么不能行的呢?
她又想起了刚才与哥哥谈话时提到的大学士之子:“哥哥已经跟表叔公提过大学士府的事了吗?表叔公是怎么说的?”
“表叔公说会尽快告知陶阁老。”海礁叹道,“咱们家这些年得了陶阁老不少关照,这份恩情不比周家薄。这么一来,我都没法为了周家忽视陶阁老的感受了。这回若不是看在他老人家的面上,我也不会为了顾虑文官们的颜面,只在暗地里告密,却没安排人揭破此事。”
事实上,他连揭破秘密的工具人都物色好了,随时可以把人忽悠过去动手,偏偏迟迟没有行动,就是为了将事情交由陶阁老处置。他如此小心谨慎,世上却无人知晓他的苦心,除了小妹,他也找不到别人可以倾诉了。
海棠笑着安抚他道:“只要最后的结果对我们有利就行了。你此番立下大功,陶阁老想必也不会亏待你。对了,哥哥……”她压低了声音,“你今儿上午去做掩饰功夫时,可做得周全?不会被人发现破绽吧?”
“你放心,我办事,还能给人落下话柄不成?”海礁得意一笑。他今天去见了几个相熟的密探,拜访了一个武举会试时认识的同年好友——后者被分配到了康文恕麾下,与他已有数月不见,但听说这回被安排去围堵孙氏家族聚居的街区了。
海礁在宫里就听说这位同年好友的父母新近到京中来了,可惜遇上儿子职责在身,必须离家,还不能回家过夜,二老只能自行适应京城的生活。他们家境寻常,家中只有一对老仆使唤。近来天气转冷,老爷子水土不服,老太太感染了风寒,请大夫吃药十分折腾,连同年们都听说了。海礁特地过去,为二老请了靠谱的大夫,还留下了十两银子做他们日常花销,便借口要给同年传口信,跑到孙氏家族聚居的那条街道去找人。
康文恕治军虽严,但私下还是很讲人情味的。海礁带了这么重要的消息过去,虽然不能进入内圈见同年,却能托人带信给同年,让后者出来与他交谈。海礁借机站在了那大学士之子租的宅子外头,因为那里挨着寺庙,是个颇为显眼的地标。等待同年时,他还特地留意了那宅子出入的仆从身上是否有泥土,墙内是否有挖土的声音,等等。
海礁告诉小妹海棠:“就算有人疑心我这消息是怎么来的,只需要查明我的行踪,就会发现我每一步都有理有据,绝非胡编乱造。反正,只要他们进入那个宅子,发现了地道口,一切就都不必多言了。”
这辈子他可是听熟悉的密探长辈们细说过整件事,清楚地知晓那座宅子的地点,以及里面有些什么东西。他甚至还知道那大学士之子已经在香山脚下备好了藏娇之地,房价他都从经纪处打听好了,绝对不曾冤枉了人。
他把整件事做得如此细致周全,表叔公一向信任他,又怎会对他起疑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