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典史把签好字的考核记录表递给一个衙差,又亲切对江夏道:“老夫名叫刘宗昌,主管靖县吏房,之前呢,和江破敌也颇有来往,如今你子承父业,想来江班头在天有灵,也乐于看到此事。而你来到县衙之后,县衙可谓又得一英才,江二郎虽然现在还是散役,但只要两年就能转正...”
话没讲完,徐浩然就打断了:“行了老刘,别打官腔了。江夏,考核通过了就走吧,别忘了你的正事。”
正事?江夏愣住了:“什么正事?”
徐浩然一边抬腿往外走,一边道:“坐牢啊!牢卒还在等着你呢。”
江夏:...
感谢提醒,江夏表示自己还真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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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没有想到,自己在同一天解锁了两个截然相反的身份:官差和牢犯。
靖县的牢房分为天牢和和普通牢房。
所谓天牢,实则是在地下所建的牢房,戒备甚严,罪大恶极者或实力强大者就会被羁押在天牢中。天牢中的囚犯,无不被灵枷束缚,又有阵法封锁。
而江夏则被带到了离县衙最近的普通牢房。
也许是魏章或者徐浩然帮打点过了,江夏被没有被打上枷锁,押送的公差的态度也很好。
甚至全程都不用走路,而是牢卒骑马带着江夏过去的。
纵是离县衙最近,也临近城郊了。
监牢,那是一个被孤立在平原上的高大建筑,由四面高墙组合成的一个方块,四方形每一个角上,都有一个高于墙头的岗哨,岗哨上还有人手持弓箭,警醒四方。
牢卒一看到江夏被押送过来,就笑着和负责押送的公差打招呼:“哟,又有新鲜的来了?”
江夏抬眼一看,是一个胖胖的牢卒,带着审视的目光扫来:“什么案子?”
江夏刚想作答,负责押送的公差就道:“别问,呆三天!”
胖牢卒顿时明了:轻罪,关系户。
当即不说话了,把江夏往一间牢房里一送:“先进去呆一会!”
把江夏送进牢房之后,公差在牢卒耳边轻声低语,大概是告诉牢卒江夏被羁押的缘由。
越听,胖牢卒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后,苦笑对公差道:“江破敌的公子啊...这位爷到这里来了,你就放心吧,委屈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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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随着铁门被关上,江夏正式开启了自己的坐牢之旅。
第一次坐牢,江夏对牢里的一切都感到颇为新奇。一进门,左边就是用黑色石头砌成的墙,看着冰冷牢固。右边是一个不大的高低铺,铺上有散发着臭味的床褥等物品。
没等江夏观察完房间,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小兄弟,什么事情进来的?”
江夏抬头一看,是一个躺在高低铺上铺的男子在问自己。
江夏不介意和别人攀谈,但自己进来的原因,却不太好说了,想了想,含糊道:“骂人。”
躺在上铺的的男子道:“是骂了不该骂的人吧?--不对,骂了寻常人,是不会下狱的;骂了不该骂的人,人家有一百种方法私下搞你,何苦把你送进来?骂人可关不了几天。”
这男子,对牢里的门道倒是门儿清。江夏继续含糊道:“害,我把人骂伤了。”
“骂伤了?”男子一愣,随即爆发一阵大笑:“哈哈哈,可笑!你没被人揍吗?”
江夏不愿继续再谈自己的事,就转移了话题:“你呢,什么案子?”
声音低沉的男子淡淡道:“伤人--对方没撑住的话,就是杀人。俩人,一个两刀,一个三刀。”
江夏目光一凝,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