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多兄弟,一路好走,人间不值得,愿天堂不会器官多长,阿弥陀佛。”
恭恭敬敬地往阳多的坟包倒上一碗酒,在见识过阳多的三条灵根后,牛二突然释怀了。
男人可以真男人,但太猛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天残地缺,其实满脸癞子也好过阳多的“阳多”。
如果是那个样子,行房该怎么办?
“满足一条,忽略两条?满足三条,岂不累死?”
“砰的一声。”
一颗板栗甩在牛二的脑袋上,道士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嫌弃道:
“你这逆徒,老子是个道士啊,那你就得是道门子弟,口念佛号是个什么事?真是气煞老夫也。”
祭完酒,方赶路。
经历了响马风波,一行人中有好几个都受了重伤,若要到镇子上,紧赶慢赶也还要两日。
董清野满身抓伤,那件道袍已经不能穿了,只能穿道士以前的旧道袍,上面有着洗不掉的汗臭味。
猛地一拍额头,董清野有些痛心疾首,似乎是错过了什么大事。
“和响马打架时,我怎么没想起这件道袍呢?如果穿上,一般点的攻击根本伤不了我,呜呼哀哉。”
董清野对鬼眼的使用越来越熟悉,“指鹿为马”和“伪装炁相”可以信手拈来。
惊喜的是,暂时没有修为,董清野最近几日却能“望炁”了,这无疑是鬼眼的附带神通。
万物皆有炁,凡夫俗子的炁是白色的,兵家人除了暗红色的煞气以外,眉宇间还有一股黑炁。
植物是生机盎然的绿炁,奴隶的炁则像水一样,透明却可见,很是奇妙。
道士的炁则混沌无比,根本无法判别他的具体身份,经过多次验证:
如果没有法器或神通傍身,董清野可以轻而易举地看穿别人的炁。
“如果自己的修为很高,是否可以看到更多的东西呢?”
一行人继续赶路,恰似夕阳余晖来。
看着远处的寺庙,董清野决定今晚投宿,佛家也算是一方势力,看看有没有关于炼化本命瓷的蛛丝马迹。
“恩公,这寺庙我知道,我就是龙云镇的人,听说这个寺庙求子灵得很,有人不远千里赶来,只为求得一子。”
一个胖女人语气很是讨好,像是邀功般地向董清野介绍着寺庙。
“求子灵验?怕不是和尚犯色戒。”
董清野对这个说法很是鄙夷,他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封建王朝的很多做法甚是迂腐。
送子观音的端倪并不是没人察觉,只因社会需要,所以人们都把这件事上升到神明高度,只为好听点罢了。
“不管道门还是佛门,都有好有坏,修炼途径也是良秀不齐,好和尚叫和尚,但坏和尚只配叫秃驴。”
道士说这话无疑是想让董清野保持警惕,面对任何未知的事情都要留有一心。
哪怕道士不说,董清野也会那么做,在听到“求子灵验”四字后,他对这座寺庙的印象就已一坠千丈。
对于炼化本命瓷一事,哪怕机会渺茫,董清野也想去碰碰运气,哪怕蛛丝马迹也好。
寺庙的名字叫:“光正寺”。庙宇不是很大,中规中矩的三进院子,留宿三十七个人,挤一挤应该问题不大。
两个面黄肌瘦的和尚正在扫着寺庙门前的落叶,表情很是心不在焉。
“师兄,天灾之下,来上香的人好少呐,香火钱又要告急了,方丈会不会又让我们下山化缘啊?”
“可不是嘛,当今天下闹蝗灾,吃饱饭都成问题,谁还会来烧香拜佛求菩萨?没有求子的妇人的日子,寺庙确实挺冷清啊。”
慧德和尚想着香火鼎盛的日子,满脸回味无穷。
“咦?”慧明和尚抬头便远远瞧见董清野一行人,眼睛忽然亮起光来,激动得扫帚都掉地上了。
“师兄,我们应该不用下山化缘了,瞧见没,有人来了,阿弥陀佛,天下虽乱,可还是有人信佛的,善哉善哉。”
慧德激动得狠狠一脚踩在慧明脚上,然后挑眉逗眼,脸上满是暗示。
“正经点,你可是和尚,待会儿放机灵点,必要让他们烧香拜佛,必须搞点香火钱。”
待董清野一行人再走近些,慧明看清了他们的穿着打扮,脸上瞬间堆满嫌弃。
慧明觉得这些人烧不起香,更像一群难民,里面还有几个臭道士,而且满身血迹。
道士拜佛?天底下还没有这个说法,有那就是活久见,确定不是方丈的仇家?
“请问这位大师,我们可否在贵寺借宿一宿,顺便烧烧香,我们有人受伤了。”
董清野向慧明慧德行了一个道礼,然而对方却满脸义正言辞地道:
“今日的香火满了,各位明日再来?”
看着两个和尚的瘦样,董清野瞬间想到了什么,立马从兜里拿出几小块金子放在手心,然后故意晃了晃。
“如果大师愿意,这点香火钱还请收下。”
“金子?”慧明瞬间觉得自己刚刚狗眼看人低了,这哪里是难民啊,分明就是佛祖显灵。
为了不失出家人的风度,慧明将扫帚轻轻放在墙边,对着董清野一行人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想必施主已然想皈依佛门,况且有人受伤,佛门不会不帮,各位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