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胡绍光犹豫再三，总觉得不能做得太过明显，只得点头应允。

姚忠平提着文件包推门进来，“老前辈昨晚睡得可好？这一宿是又打雷又下雨，那炸雷咔咔的就往脑袋上劈啊，把我老伴吓得半宿没睡着。”

“托福，我这个人睡眠质量比较好，沾枕头就着。”胡绍光笑着回了一句，姚忠平瞅瞅他的脸色，嘿嘿一笑，“不见得吧，我看你眼窝发青神色倦怠，昨晚也被雷声给搅扰得不轻吧！”

“是，是有那么一点！”

胡绍光干笑两声，“咱们继续吧，明天我就要回去了。”

“好好好，那你说我记录，咱们赶赶进度！”

姚忠平坐下来，翻开草稿纸，“咱们今天说点啥，谈谈你在东方大学的学习生活吧，我想大家对这段历史都很有兴趣。”

“这个嘛……”

一宿没睡胡绍光听到“东方大学”四个字，神色有些慌乱，“那段历史……咋说呢，寄人篱下，真没什么好说的！”

“您这太客气了，毕竟又有几个人有资格进入那里学习呢？”姚忠平并不退让，继续谆谆善诱。

“那就说说？我记得东方大学的环境很漂亮，里面有很多金发碧眼的美女，有一个叫卓娅的女孩子尤其漂亮，就像漆黑的夜空中闪烁的一颗美丽的星星……”

想起卓娅，胡绍光的脸上露出一丝迷醉的笑容，“我们一起在白桦林中漫步，在湖边欣赏优美的天鹅，真的老姚，我想一个人一辈子能有这么一段美好的回忆实在太难得了！”

“我和我夫人谈恋爱的时候，也像你们一样浪漫！”

姚忠平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老婆苗玉琴同志。

咱老姚年轻时，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俊后生！

咱老婆……那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莱州小嫚！

“后来呢？”

“后来我回来了，她却留在了那边，一眨眼这么多年了，在上级的关怀下，我也娶妻生子，可心里一直放不下这段感情……”

姚忠平不得不佩服胡绍光的奸诈，知道他会揪着这段历史不放，干脆以自己和卓娅的风流韵事一笔带过！

“这就有点……”

吃午饭的时候，陈德泰接过回忆录，仔细看了一遍，“这家伙口风真严实啊，这么问都没问出来！”

“这话说的，谁能把自己那点小秘密都抖搂出来……”

“卓娅……金发碧眼的漂亮美女……而且是活跃在学校里……叔，你们觉得，美女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是热情奔放的白人，还是相貌丑陋、矮小腼腆，不善言辞的他？”

“建平你不要绕弯子了，在感情方面我们这帮老家伙哪有你小子经验丰富！”

陈德泰笑着摆摆手，孙建平脸一红，这老爷子！

搞得好像我是个情场高手，风流浪子！

我得说在感情方面本人是绝对的单纯专一，心里只有慧慧一个人！

“说实话，我看胡绍光那模样，年轻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人家漂亮的大美女怎么会主动看上他？图他长得丑，图他个子矮，图他不洗澡？美女与野兽，根本不合理嘛！”

“直接说你的结论吧！别绕弯子了！”

“我怀疑这个卓娅可能是燕子！而胡绍光这个人的身份远比咱们想象的要复杂！”

“你是说，他既是汉奸，又是……”

众人都吓了一跳！

这个推测不但太过于大胆，而且超出了大家的想象能力！

“甭管他是个啥东西，今晚上就把他的嘴给我撬开！”老曹一拍桌子，“等会我把老张、长河、长海他们都叫过来！”

“千万小心，咱们都老胳膊老腿了，别再有个闪失！”

“没事，这把老骨头还没那么脆！”

今晚的纳河非常安静，暴风雨过后，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芳香，胡绍光站在窗前，看着这个没有多少高层建筑，简单朴素的边陲小县，幽幽叹了口气！

自己的前半生，已经和这个普通的小镇“绑定”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