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行啊。”
周一茹打量着面前的少年,神情略微复杂,自从那时她以专注学业的理由,将关系断了后,二人就再没联络过,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如今她特意找过来,的确是有话想跟对方说,但并不是复合之类的,这个周一茹从未想过,至少毕业前是不可能的。
“那个…就是,我刚去老班那,然后顺便帮你把假给请了。”
何有信眼睛瞪大,带着点诧异,“啥!你帮我请了?”
不是,我这刚销完假又不用来了?
周一茹点了点头,解释道:“请了这星期的,你可以下周一再来,就是看你不在状态,今天上课也在走神,所以我就……”
“行吧。”何有信摸了摸鼻子,面上未表露出太多情绪。
既然请了那就请了,反正现在,他的确也学不进去。
周一茹话讲完还依旧站在那,何有信见状又问:“还有事?”
周一茹盯着前者的眼睛,稍酝酿了会儿才郑重其事道:“嗯…总之,你还是别想太多了,家里的事也轮不着你来操心,你现在更没那个能力,所以还不如沉下心来学习。”
何有信愣了愣,还未等他回话,周一茹继续说:“而且你家里都这样了,你想想以后,除了你自己还能依靠谁?不更要好好学,读书就是你唯一的出路。”
听到这,何有信终于点了点头,不是敷衍,而是真觉得她这话没毛病,讲的很对,对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都是。
“好,谢谢你这番话,心领了。”
周一茹抿了抿嘴唇,“我可能话说的比较直,你别介意,算了反正你应该也听习惯了。”
刚刚那番话她也是思考了良久才决定说出口,既可以看作是同班同学的一份关心。
不过更主要的还是出于双方之前的那场关系,比起不闻不问,她觉得还是用这种方式说出来更恰当,言尽于此,也算是对得起当初彼此的一番懵懂情愫。
话说完,周一茹离开了教室。
瞧着对方马尾甩甩的背影,何有信摇摇头长吐了一口气,“唉~真是一点都没变。”
关于这场对话,何有信记不得前世是否也曾发生过,不过倒也符合他心中对周一茹的一贯印象。
这姑娘是个极其理性的主儿,有想法,有主见,相比起大部分女性,多了份难得的独立。
但从另一方面看,这也是性格强势的特征,对任何事都有自己的计划,不会被别人安排,相反更习惯于安排别人,比如,帮别人请假……
所以,对这段年少无知时的感情经历,前世何有信并没有抱有太多执念,先不说他喜不喜欢这类型。
但至少在这一阶段,这种姑娘就不是前世的何有信能够驾驭得了的,因此分开是必定,那又何必在过去后耿耿于怀呢。
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周一茹走后,何有信也跟着离开了教室。
下了教学楼,二人一前一后始终隔着十来米的距离,周一茹径直往校门口走去,何有信则拐了个弯去车棚。
等他把车推出校门,正好瞧见周一茹跨腿坐上自行车后座,骑车的是个中年妇女,面容气质与周一茹有几分相似,应该便是她妈妈。
何有信瞅了一眼也没放在心上,他早就把刚刚的事抛之脑后,好不容易重活一次,他想做的事可太多了,哪有精力拿来谈情说爱。
家里的债,父亲的厂子,还有今天才知道的修路款,件件事压在心头,这一回,他无论如何都想带去一些改变,而不是如前世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