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咱吃完，那下午……”

李父正要提这个，“我刚想问你，下午还要再去其他地方跑跑吗？”

何有信咽下嘴里的食物，吐露出内心想法，“我想去那家大厂看看。”

这话出乎了李父的意料，“我觉得，没必要吧，姓李的那傻帽厂长说的挺对，我们没门路，那种大厂不会收我们这种私货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何有信不为所动。

李父只好同意，“那行吧，那就去看看。”

二人简单吃好，又在小饭馆坐了大半小时，等到快两点的时候才出发。

车直接开到那家国营大厂门口，保安把何有信和李父拦住，问明来意后，说要去请示一下。

几分钟后，保安才过来将他们给放进厂区，同时指了一下路。

何有信和李父根据保安的提示，进了一栋大楼，又找了好几个人打听，终于是来到了一间办公室门口。

李父先敲了两下门，里面的人便是主要负责这事的。

“进。”

李父依言拧了门把手，门里头，只有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

李父站在门口没直接进去，“那个，请问是钱主任吗？”

眼镜男点了点头，“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李父赶忙道：“您好钱主任，我姓李，是这样的，听说厂里回收废钢的业务都是您在负责的，所以我……”

“这个厂里有固定的合作方，不好意思。”

钱主任扶了扶镜框，直接打断了李父的话。

果然是这个结果，李父看了眼身后的何有信，又回头朝钱主任笑道：“这样啊，那也没事，打扰了啊。”

正好这时，有个保洁阿姨喊着“让让，让让”，接着从他俩中间穿过进去。

李父与何有信站在走廊，四目相视也不知道该说点啥，虽然早已预料到了结果。

从楼里出来的时候，李父又是叹了口气，“唉，果然还是要看关系，没点关系人家直接谈都不和你谈。”

何有信听到这话默不作声，李父又说要去趟厕所，返回了楼里。

他一个人站在楼外等，心里暗自想着后续对策，这事真的比他预想的难太多，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另作打算。

等了半天，李父也不知道上厕所上去哪了，何有信左等右等就是没见到他。

反而是刚才的保洁阿姨提着个垃圾袋走了出来。

走着走着，有好多张金箔不小心从袋里掉出来，应该是某种东西的外包装。

她弯腰捡着，嘴里不忘嘟囔：“怎么那么多这玩意儿，钱主任也真是的。”

何有信在旁无意间听见这话，本来他是在干看着，下一秒也立马弯腰帮着捡起来。

“大姐啊，听你刚刚说，这些东西都是钱主任造的？”

保洁阿姨瞅了他一眼，见是个模样周正的帅小伙，便随口抱怨道：“对啊，都是他办公室里的，也不知道他一大男的，为啥会喜欢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

何有信闻言双眼一亮，心头顿时活络起来。

没有关系不要紧啊，关系也不是找出来的，而是“维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