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个娇滴滴的贵女，遇到那么重大的变故，又怎么可能真的逃脱，所以她被追兵逼到了绝处，贴身婢女小紫被太孙射杀，而她却跌下了断崖。”

“相季瑶命不该绝，却伤了脑袋，失去了记忆……她被人救起，带回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落，就这样，一晃，五年过去了……”

“时隔五年，那场动乱已经鲜少被人提起，但北都之中，却仍旧有人暗中追查那两块令牌的下落。”

“就在这个时候，你遇到了我，五年，我的样貌也许发生了些许变化，但你却还是认出了我，你想要确认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于是才有了洗马潭边，鬼面鹰的试探。”

楚炎清抬眼看向元姝，眸光闪了闪。

元姝扯了扯嘴角：“萧冕是个武将，惯是喜欢降服一些飞禽猛兽，鬼面鹰就是他曾降服过的猛禽，鬼面鹰有个特性，一旦被降服，至死都只服从一位主人。你知道萧冕教过相季瑶如何召唤鬼面鹰，于是，那日，我意外捡到鸣哨，而那是你特意命人放在洗马潭边的，我虽失忆，却仍有些模糊的本能，于是我顺从心中的感召，吹起了鸣哨，但我却忘记了了要吹奏的内容，于是我遭到了鬼面鹰的袭击……”

楚炎清冷着一张脸，他撤回搁在八仙桌上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双膝上。

“安安，当日我确实想要试探你，不过我吩咐过暗卫，是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的。”

元姝淡淡一笑，并不理会楚炎清那理直气壮的辩驳：“鬼面鹰是萧冕的心头爱，也是我最喜欢的，虽然那时我失忆，却还是心痛得不行，从而怨怪沈宁轩，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我，真傻啊……”

楚炎清听到元姝这番感慨，脸色难看起来，他皱眉道：“我说了，即使没有沈宁轩，鬼面鹰也不能伤你分毫，怎么？你不信我？”

元姝耸了耸肩：“无所谓信与不信。鬼面鹰被沈宁轩射杀后，你半信半疑，于是有了后面的将军祠过夜。”

“将军祠中，有一尊被毁去头部的石像，你借着石像为话头，故意说起大楚战神萧冕，你只不过想进一步刺激我，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失忆。”

“你从我的反应中得出了一个结论，我猜想，你觉得我确实是失忆了，但我对过去还是有残留的印象，你或许询问过大夫，得知我这种情况多半是能够恢复的……于是你决定再试一试我，失忆不重要，重要的是该记得的能记得就行。冬宫之行，恰逢好机会，太孙楚裴办了一个宴会，不仅大公主参加了，你和大哥也参加了。”

楚炎清的脸色有些发白，他放在双膝上的手指颤了颤。

元姝继续道：“宴会之上，曲水流觞几乎是必定会玩的，还记得大公主拿出了一件巧物，那件巧物本就是拿来为难我的，谁料我居然解出来了……”

元姝勾唇讥诮一笑：“我猜想，那巧物是你给大公主的吧？”

楚炎清面无表情，定定看着元姝，可他的内心却不如面上这般平静。

“你不必否认，大公主爱慕你，整个北都都知道，你自然也知道。当日，在驻军地，温若离就曾经对我起过杀心，就因为你对我另眼相待。虽然温若离的计划落空了，但不妨碍她禀告大公主。”

“大公主是真的喜欢你，喜欢到不允许任何女子同你接触，当她从温若离那里得知有我的存在，她便百般刁难，你料定只要有机会，她便会不遗余力的对付我，曲水流觞便是一个让我难堪的机会，以她的性格自然不会放过……”

“你太了解大公主了，所以你送了她这样一个巧物，而偏偏，这个巧物是另一种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