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赢瞪大了眼睛,看了看魏驹,陪笑道:“魏家四表哥,您居然来了,怎么这副打扮?倒叫季赢吓了一跳。”
魏驹没理会她倒打一耙的行径,冷斥道:“季赢小姐,我家娘子和妹妹在自己家呆的好好的,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跑到你们晋阳城了?!”
“这事赵家不给一个交待,休怪魏驹狠辣无情!”
季赢佯作惊诧地伸出玉手捂住了樱桃小嘴:“我姑母把他们送过来,没有告诉四表哥吗?也对哦,内宅的事,一般都是主母做主。只是亲戚间来做个客,也不是什么大事……”
魏驹心里涌起一阵腻烦。
这种惺惺作态的少女,嫁到别人家,也会是像大夫人那样的恶毒主母。枉他还曾可怜她的下场,现在看来,她倒是一点儿都不怨。
他厌恶地瞥了季赢一眼。
“赵小姐,你这副假惺惺的模样令人作呕。魏驹奉劝一句,对弱女子这招或许有用。对于男人,还是不要用这种手段。否则,下场可不怎么样。”
季赢气得白皙的面容一阵红一阵白,发育得不错的酥胸起起伏伏,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求助似地看看身后的赵无恤。
坐在椅子上的赵无恤,已经坐正了身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屋中众人,一点儿都没有帮季赢的意思。
管家很显然没料到是这种情况。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手艺不错的铜器匠人会是魏家公子!
如今世家大族的公子,一个赛一个地讲身份拼排面,谁会自甘堕落地穿上穷苦人的短打装扮,来到这偏僻的晋阳城做一个铜匠?
尤其是庶子,平日里被人嫡子嫡女们看轻,在长辈面前唯唯诺诺,可在他们这帮下人面前更是摆足了谱以图找回被伤害的自尊。
这魏家庶子,还真是个奇葩!
魏驹目光缓缓扫过屋中众人。
手中紧握的寺玉小手,却用力挣脱开了。寺玉还往一旁挪了挪身子,与魏驹保持距离。
魏驹心中怅然若失。
即便这个时候,即便他跳出来维护她,她都不肯原谅自己。
“管家,备酒席,今日我要与魏公子夫妇把酒畅饮!”赵无恤站起身,豪爽地说道,公鸭嗓里满是愉悦的情绪。
“其他人,季赢,你派人连夜送他们出城。至于路上会不会遇到强盗山匪什么的,只能靠众位小姐们自求多福了。”
季赢不甘心地怒瞪魏驹,终究还是咽下不忿,称是带着众人退下。
“慢着,我妹妹文姬,跟我一起走。”
赵无恤懒洋洋地说道:“魏公子请放心,在下让人给文姬小姐多配几个护卫便是,保证安全送达魏家。”
等屋中众人都退下,赵无恤才缓缓打量了一番寺玉,饶有兴趣地问道:“弥小姐,你怎么看出我的真实年纪的?”
寺玉翻了个白眼:“我不仅看出你的真实年纪,还能看出来,你剩下的日子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