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走到那间房的门前,就发现门口已经进不去了。
那十几个官兵已经堵在门口了。
胤禛一看见官兵的衣服,眼睛都变亮了。
赵启瞧见胤禛眼色的异常,不由得转回头看去。
门口已经被堵住了,来者都是身着兵衣的江兵。
“你们是什么人?”赵启问道,“擅自上船,有何贵干?”
“贝勒爷——”富察西直接推开赵启,直奔他家遍体鳞伤的贝勒爷。
赵启被这一推惹的恼火,生平第一次有人敢如此粗暴地对待他!
还有,那厮嘴里喊着什么?
贝勒爷?
赵启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他说什么?”赵启抓来一个侍卫问道。
侍卫被自家少主这么突然的一拉,有些不自在,回答道:“说……贝勒爷?”
赵启似是被这个三个字刺激到了,两只眼睛凝固住了。
这……这不就是他一直要鲨的人吗,就在眼前?
他看着被富察西搀扶的胤禛,那人满脸污血,不仔细看是看不出尊貌的。
之前探子也没呈过这位贝勒爷的画像啊!
天哪,赵启现在真的气急了!刀呢?剑呢!
他两手摊开,在空气里抓来抓去,迫想得到一把剑,然后捅掉那个贝勒爷!
徒劳,他只是抓了一把又一把无法抓牢的空气。
更何况,现在他绝对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个贝勒爷处理掉的。
赵启往身后看去,清兵站满了门口,眼睛瞪大的盯着这里的情况。
他不管怎么说,都是不能在明面上和清庭对抗的!
该死的!
赵启捏紧了拳头,脸皱成一块干巴巴的硬土块。
“贝勒爷,您现在怎么样?”富察西一边把胤禛扶到一旁的软榻上,一边关切地问道。
胤禛脸淤青色地看着富察西: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伤的很重吗?
富察西朝站在门口的那群人叫道,“大夫来了没?”
还叫了大夫,这富察西还算有点用,胤禛心想。
门口的守卫偏着脑袋往后看,没瞧见人,于是只好说道:“快了!”
富察西嫌人来的太慢了,催促说:“去,把大夫给我扛过来。”
一个首卫快步跑出去。
“贝勒爷等等……”富察西宽慰的说,“大夫马上就来了。”
胤禛冷眼朝在房间里围着的其他人,手指着赵启一干人等,对富察西说:“把他们轰出去。”
什么?
赵启愤怒地涨起头上的血管,要知道,这艘船可是他的!
这个贝勒爷如此堂而皇之地坐在里边,赵启本就不爽了,再听到这句话,忍不住了,他跳了出来。
“你们——”他手指颤抖地指着富察西和胤禛,“赶紧给本少主滚下船!”
一旁站立不稳而被侍卫扶着的阿奇一听这句话,瞬间回了神,赶紧奔赴到赵启身侧,摇着他的胳膊劝道:“少主,少主!”
“他可是贝勒爷啊!”这句话,阿奇凑在赵启耳边,说的极为小声,但是,这分量很重,贝勒爷可是个能压死人的身份!
赵启气急了,眼睛瞪大怒视阿奇。
“少主,您得克制啊!”阿奇说,“咱们再怎么说也只是平民!”
“一旦惹恼了他们……”
“滚蛋!”赵启是听烦了,一把将阿奇推掉,气冲冲地跑上去,说道:
“你,也给我滚蛋!”
胤禛对着这个疯掉的少主笑了:“呵呵呵……”完了他又扫了一眼富察西,后者立马理解他的意思。
“来人,将他们轰出去!”富察西说。
什么!赵启瞪大了眼睛,先前是这个贝勒爷叫他们滚,现在是贝勒爷的狗叫他们滚!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是我的船,”赵启理直气壮的说,“我还没说你们擅自上船!我还没拿刀轰你们出去呢!”
胤禛说:“这条江是大清的,这条江上的物资自然也是大清的,你有什么资格和大清做对,难不成是要造反吗?”
造反?
说得好,他赵启就是要造反,谁他么的要给大清当奴才啊!
可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赵启只能把真实的想法憋住了。
“我作为大清的子民,自然对大清忠心耿耿!”赵启义正辞严,“但是……”
“我的船就是我的船,官家就算是要缴没,也得出示缴没的公文!”
“不是你一个狗奴才在这里大声嚷嚷的,我就要把船留给你们了!”
富察西脸色大便。
胤禛依旧面色冷静,似乎他没有被辱骂到一样。
“你可别忘了,这位可是我们大清的贝勒爷!”富察西挺直了腰板,仿佛胤禛在背后给他撑着。
“贝勒爷也给我滚下!”赵启可不愿意伺候这些大爷,恨不得刀了他们呢!
“嚯?”富察西一副觉得对方要完蛋的表情,“贝勒爷,咱们要不要绑了他们这群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赵启一听这话,立即瞪大眼睛。
“少主,少主——”阿奇跑过来,“咱们这个时候真的不宜惹是生非!”
赵启啊啊啊,内心爆棚的不服气,他要炸了,忍气吞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你应该知道的,”胤禛说,“我是大清的贝勒,不管你是哪路人,都只是奴才!”
好啊,好啊,又是奴才!赵启气的都要把嘴上的两排牙给咬碎了,这些鞑虏,除了他们皇室,脚下哪一条不是狗?
总有一天,端了他们!赵启恶狠狠的心说。
“既然是奴才,主子命令什么,你,就只管做什么!”胤禛说。
赵启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但是,阿奇已经拉着他的手臂了,“少主,咱们先下去吧……”
赵启悲愤地看着阿奇这个软骨头,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拳头,狠狠的朝他肚子上转过去。
阿奇“喔噢嗷嗷嗷”的叫起来,却依旧坚强的拉着赵启往门口走去。
“贝勒爷,”富察西又说,“您就这么放过他了?”
胤禛瞟了一眼富察西。
看样子,富察西是不打算放过他们,是想治他们一个冒犯之罪么?
“累了,没力气了,”胤禛说,“赶紧把大夫给我找过来,完了我再……”收拾他们!
也是,贝勒爷的伤最重要了,得尽快将他身上的箭头取出来才行。
赵启走后,屋子里面就变得空荡了,只有官兵守在门口,被挡在门外的大夫立即就被侍卫带进来了。
“赶紧过来!”富察西说,他命令那个站在门口的大夫。
胤禛已经像一只剥壳的虾趴在软榻上了,身上满满的箭头排列着,让人触目惊心。
大夫则是不慌不忙,拿着箱子就上前去,并且嘱咐富察西派人下去烧热水。
另一边,他就开始拿出他取箭的工具了。
而赵启,却得知了大夫要烧水的消息,他心声一计。
“阿奇——”他叫阿奇说,“快安排咱们的人去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