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园。

季雯雯带人来闹事，这显然是出乎意料的。

“不至于啊？”顾子南喃喃自语。

“肯定是被子北伤害得不轻，所以来报复了。”盛况岔岔不平的说到，他看着小舅子的眼神尽是埋怨。

“只怕未必会是这个原因，季小姐不至于因为怨恨而大动干戈吧？”老李接过话头，他认同顾子南的意见。

“那还能是什么？她结婚咱们可是随了大礼的。真是的...可惜了，要知道是这样子，当时就不要送了。”盛况喋喋不休。

“能不能请你别说话了？”顾子南豁地站起来，冲着盛况。

她太知道丈夫这种小市民心态了，胆小，小气。顾子南气死了，如此紧要关头盛况竟然还在心疼送出去的礼金。

盛况是个妻管严，看太太发火了，于是用手捂住嘴。

“老李，你接着说。”顾子南说到。

“顾季两家即便不算交好，那也是两相尊敬的。更别说子北少爷进了恒社，拜入了陆先生门下，季雯雯此举...不寻常。”老李说，“为什么呢？她的风头直举顾园，可是并没有敢直面顾园。”

老李停顿了一下，说到：“季家不怕撕破脸，那么他就有更大的理由让他这么做。比如...利益。”

“你是说有人相托？”顾子南问。

“嗯，小姐，怕是如此。没有天大的利益，他季青山不会蠢到这个地步。顾园也好，陆公馆也好，不会不令他不瞻前顾后的。”老李回答。

“会不会是季雯雯自作主张？有没有这样的可能”顾子南又问。

老李答：“不能排除这种情形，但是可能性很小。季家小姐霸道，但是从没有搅和到帮会的事务里面。而冲击顾园这样的大事如果不是帮众的事务，她怎么能召集这么多人马？”

这时，顾子东走进来了书房。

张妈跟着进来给大家斟茶递水。老李吩咐她去叫了飞仔过来，飞仔来后领命去查看了门口的态势。

一会，回来报告车夫会的兄弟还在。

大厅里，石翠抱着芳芳，石头陪着顾老爷，过年的喜庆依然蔓延着。

书房内的顾子北此时很是闷闷不乐，逃亡了一年多，接连两个年都过的是孤寒，好不容易第三个年才过得安逸。

本来年前抓了章朝有点一洗前耻的意义，可转眼被季雯雯的出现弄得心情又支离破碎起来。

顾子南听到车夫会兄弟还守着，心里很感激，“这个老九还真的是大义。”

老李附和。

顾子南回头望了望顾子北，走过来，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看到顾子北坐着背躬得很弯，右手重重的拍了两下，“坐直了，想驼背啊？”

顾子北心绪不宁，挺起背来，傻乎乎的笑着。

“还没去陆先生那拜年吧？”顾子南问。

顾子北心虚没答应。

于是，顾子南让张妈准备些礼物，让顾子北今天就去。

顾子东连续喝了很多杯茶，才开始说话了，“虽然那个季家小姐离开了，表面上不是冲击顾园，但是两家是不是就算结上了梁子？”

在北平多年，顾子东不是太清楚顾园和季家的交情如何，只是知道个大概。

“嗨！咱家有个多情种啊。”顾子北斜眼看了看顾子北。可不是，嘛，顾子北两次因为女人惹来了麻烦。

“哥...”顾子南制止了顾子东说下去。

顾子北听到大哥此言也委实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