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当然,廖云是不能做主的,所以李家给廖老太爷和廖川分别写信,用罗绍的官凭六百里加急寄出去了。
李青凡为何还要再和廖云这个不能做主的人再说一遍?
怕他们听不明白?
当然不是,这是要让他做和事佬、和稀泥。
廖云竟然没有找到能反驳的理由。
李家一介商贾,竟然把这么一番说辞讲得官冕堂皇,有理有据,难道是罗绍授意?
廖云很快便否认了,这不可能,他认识罗绍,罗绍为人忠厚,绝对想不出这么绝的法子。
莫非是秦珏?
也不对,秦珏昨天才回来,而且听说身受重伤,怎可能还给李家出谋划策,再说出了这样的事,李家脸皮再厚,怕是也不好意思去找外甥女婿拿主意。
廖云百思不得其解,次日一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石牌坊。
他试探地把李家一口咬定是被设计的话说出来时,廖雪立刻就哭了:“三哥哥,你要给我做主啊,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我没有做过。”
廖云的心沉了下去。
你没做过,那李青越怎么知道你生病?
你说你没有做过,那就是你娘做的了?
这件事无论最终如何,既然李家已经通知了廖老太爷和廖川,王姨娘也是不会再留了,廖家不会让一个姨娘毁了名声。
廖雪自幼在廖家长大,这里的利害关系,她难道不明白吗?
她不是应该求他帮帮王姨娘,保住一条性命吗?
可她却是让他给自己做主。
廖云不想再管这件事了,他的亲娘只是廖湘的外室,这些年来为了他忍辱负重,在扬州时,他一直不肯住进廖家大宅,而是不顾耻笑和生母住在一起,无论她的出身和地位有多么卑贱,她也是生他的人。
他好像第一天才认识廖雪,这个自己视如同胞的堂妹。
他听说廖雪对他说:“三哥哥,你把李青越叫出来,我要亲口问问他,他们家怎能做得这么狠这么绝,我要让他说个清楚。”
廖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石牌坊,他回到住处,就给廖老太爷写了一封信。
他回到翰林院,便看到一堆人围在凉亭里正在聊天,每人手里都拿着大红请帖。
“廖进士,快来快来,你的请帖在这里,你好运气,秦家来送帖子的人说了,要请你做傧相去催妆,是真的吗?听说凤阳先生的外孙女是位绝代佳人,到时你可要打扮漂亮点,说不定被谁家相中做了京城的女婿呢。”说话的是杨翰林,整个翰林院里最八卦的就是他了。
廖云哈哈大笑,道:“还是上次常进士成亲时,玉章兄说起的,我还以为他是随口一说,听说他去山西了,也不知还能如期赶回来吗?“
他明知故问。
“你是忙晕了吧,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秦探花铁骨铮铮,忠心耿耿,被宵小算计,差点就为国捐躯了,好在吉人天相,太医院抢救及时,如今转危为安,看来催妆那天是不能亲自去了,不过让人扶着拜堂应该还行。”
杨翰林说得口沫横飞,一旁的李翰林见状,插嘴道:“不是说半路上遇到土匪才受伤的吗?”
杨翰林不屑:“大周皇帝英明神武,国富民安,山西又辖九边重地,就算有土匪也早就剿光了,都说是那边的那些人担心秦探花回来参他们,这才想要杀人灭口。”
廖云但笑不语,几天后,他穿着官服,打扮得精精神神,一大早便来到了明远堂。
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进明远堂,只见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他被领路的小厮带着来到一个院子,早有几个年轻人站在院子里等着,他只认识其中的常一凡,还有一个曾经在宫里见过,是金吾卫的人,而另一个秀美如女子的,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沈砚,另外几人都不认识,但看穿着打扮,应该都是京城里的勋贵子弟。
这时,一个娃娃脸有点胖的少年走了过来,笑着说道:“我大哥已经打扮好了,大家准备出发吧。”
廖云一愣,秦珏的伤好了?
那个娃娃脸就是秦家长房的五公子秦珈,他也一起去催妆,跟他一起的还有太常寺少卿秦牧的二公子,秦家三爷秦瑛。
那天廖云收到秦家的请帖,便亲自带了补品和药品过来探望,但恰好宫里有人过来,他便留下东西走了,次日,便有明远堂的小厮登门道谢,只说秦珏正在养伤,不便见客,不能亲自谢过云云。
他正在思忖着秦珏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就见秦珏由两个小厮搀扶着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精神还好,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玉章兄,你没事吧?”廖云和常一凡全都上前。
秦珏笑道:“大喜的日子,总不能让岳家人笑话吧,当然没事了,走吧。”
3500字的大章,可惜还是刚刚写到去催妆,哈哈,明天肯定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