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阁中。
三人分主次坐下,很快就有仆役端上了茶水。
“不知道虺兄弟今日怎么得空来我这里?”文泰来作为主人,主动问道。
“文老哥,我听你说你这里,似乎有一场盛会要举办,你看看我这侄子怎么样。“
虺恒武哈哈一笑,然后将一旁正襟危坐,一丝不苟的方越推了出来,向着文泰来引荐。
,但文泰来却没有立刻回应。反而上下打量起来方越,眼神闪烁不定。
但从表面上,方越也算中人之资,还甚至还有些普通的样子。属于那种丢进人群当中,就再难找到的类型。
只不过,文泰来虽然长得粗犷,但是为人却很心细,知道虺恒武不是开玩笑的人,既然说起了那件事情,那么必然不会无的放矢。
也就是说,眼前的青年必有不凡之处。
果然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同。
眼前这青年,一身修为似乎已经感气,并且没有服用秘药,乃是真正的通过自身锤炼元气,以练气之法成就的感气,只需一步就能将元气化归自身,真正奠基化气境。
到了这一步,武人修行也算是登堂入室,寿命两百,真正算是踏上了长生之路。
否则,凡人短短一生,可以说转瞬即逝,又算得了什么。
如此一看,此人倒也有资格了。
武功一道算是足够了,但是想要娶他文家的女儿,还得再文采上有所本事才行。
“嗯,不错,不错。贤侄今年贵庚几何,可曾婚配?”文泰来点点头,然后又赶紧问道。
自己总是要再确定一下,不然若是误会了,到时候反倒是伤了朋友间的和气。
闻言,方越顿时先看了一眼虺恒武,心里头竟有一种今天这是来相亲的感觉。
不过还是将这些信息告知了对方。
“嗯,嗯。”
文泰来点点头,条件还可以,又是老朋友推荐来的,觉得可以给方越一个机会试试。
这个时候,虺恒武却是附耳过去,悄悄的和文泰来说了两句话。
“此话当真?”文泰来似乎太过惊讶,竟是忍不住的问出声。
“自然当真。”虺恒武微微一笑,很是确定道。
两人哑谜一样的问答之后,文泰来这個时候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方越。
“不错,不错,真不错。贤侄文采非凡,我也就不献丑了,贤侄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这件事情准能成。”
文泰来嘿嘿一笑,忽然之间,对于方越的态度,就从原本朋友的子侄,变得亲切了许多,如同对待自家子侄。
又在文渊阁当中呆了一会,虺恒武就带着方越离开了。
“您刚刚跟了什么?”方越现在总感觉自己好像是上了什么贼船,但是偏偏又想不通。之前虺恒武说带他去干什么来着?
找一个关系在他不在的时候能够替他看护家人,使家人免受那罗威的威胁。
毕竟,他的家人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出信义坊吧。
再说了,方越不在。
那罗威作为地头蛇,可有的是办法将他父母从信义坊当中带出来。
出了信义坊,随便制造一些祸事,对于这位巡城卫指挥使而言再简单不过了。
方越本来还以为要商量商量,谈谈条件,没想到,就这么简单几句话,就结束了。
“好了,你不要多想,这件事不管成与不成,只要消息传出去,那么一两年之内,你父母家人的安全便不用担心了。”虺恒武说道。
方越点点头。
这个时候,两人正走到文渊阁大门口。然后迎面就有一黑衣锦袍,手摇折扇,面如粉玉,五官秀美的公子哥模样的人,带着一个不过十二三岁,还扎着冲天辫的书童,来到文渊阁。
正与方越错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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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个是不是司天监考功阁的虺掌事?”年轻的公子哥转过身望向渐渐走远的方越两人问道。
“不错,正是那虺恒武。”苍老的声音响起,说话的竟是这年轻公子哥旁边的年轻书童。
若是这个书童不说话,任谁也无法想象,一个看起来最多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口音竟是老气横秋。
单论感觉,比之七老八十,行将就木的老者一般。
“果然是他,看来他旁边的那个只怕也是一个劲敌啊。”吴文德淡淡一笑,看向方越的目光当中多了一丝冷意。
吴文德,庚金巨城当中吴家的三少爷,因为不是嫡长子,一辈子注定和继承家业没有关系。
于是便将目标放到了和一些豪门大族结亲上。
这次听说中央玉京城的文家有意为家族几个支脉的未婚女子招亲。
这不,他就来了。
虽然是文家的支脉,但是若是搭上关系,难道还不能借助到文家主脉的资源了吗。甚至不说这些,光是能够得到文家秘法的修行资格,就已经值得付出了。
“少爷想多了,他旁边那个,长相不行,大魏前百的才子,两京一十三省当中,最近五年之内,拿过文进士的也没有此人。”
“如此,就算是感气武师,也绝不可能符合文家的条件。一个注定陪跑的人,此人,不值得少爷在意。”年轻的书童说道。
“哦,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吴文德微微一笑,眼睛当中的寒光一闪而逝,人就是彬彬有礼,温润如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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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晚,
文泰来乘车来到了戊土之城的信义坊,文家别院。
作为和山阳府文家这一支脉最近亲的人之一,更是长辈,文泰来被高规格接待。
“伯父,不知道您今晚过来有何要事?”余寡妇问道。
虽说余寡妇早已经嫁出去了,但是如今他夫君早已经身死,前几年已经回归山阳府文家。
如今在这里,其他家中长辈还没有到达。现在她已经算是最年长的一个了,更别说,她小时候见过文泰来这个伯父。
“呵呵,也没有什么大事。如今大魏风雨飘摇,三面战火,咱们文家虽然根深蒂固,但将来也未必能够完全护得住你们,所以家族决定给你们一些人,找一个依靠。”
这些事情,提前就已经知会过适龄的女子。
今天过来,只不过是因为文澜这一支脉和他血缘最近,特意再来嘱托,照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