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他沙哑着呼唤道。

安晴也没有预料到，在她离开原身的墓室之前，竟然还会有这么一个惊喜。

齐北，或者说原身父皇的执念，竟然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也就是因为亲眼看到了齐北，安晴才明白那个故事中的一个疑问。

明明和灵苏是同一批的预备役天师，为什么齐北最后却走上了邪路，而且不顾一切的和故事中的男女主作对？

那只是一个父亲跨越千年的执念，想要为女儿复仇。

……

“都这么晚了，你们几个才回来，也不怕耽误了明天的课程。”

“齐北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执勤的天师看着手上的名单问道。

“谁知道他跑哪去了，不就是开了个玩笑嘛，一个大男人还那么大脾气！”

一个男生不满的抱怨着，其他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有人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灵苏担心师兄被老师说，急忙补充道：“齐北他可能是去做兼职了吧，我记得他之前说过，他自己在外面也租了房子。”

执勤老师点了点头，也没多在意，就是在手上的名单上记了一笔。

等快走到住处的时候，一个圆脸的女生迟疑着开口了。

“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他不会真的出事吧？”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生横了女生一眼，“你要是害怕就不要加入这个圈子，连这点小事都承受不了，还来当什么天师？”

灵苏赶紧温声劝道：“放心吧，林北他都是预备役天师了，怎么说自保能力都是有的，不会出事的。”

“可是……”女生叹了口气，不再说些什么。

齐北的情绪和遭遇，的确没有那么重要。

不过，正好齐北现在也不认为这些人的性命有多重要。

安晴穿着一身红色华服，飘在惨白的月光下，齐北拄着拐杖行走在荒野之中。

安晴本来是想帮齐北一把的，但是被齐北坚定的拒绝了。

齐北面色平静的说：“我要留着这些伤，回去做伤情鉴定。”

安晴微微一愣，在男女主的故事中，除了天师盟，好像就并没有官方人员出现的痕迹了。

原来齐北在黑化之前，是这么遵纪守法的人吗？

似乎是看出了安晴的惊讶，齐北微微笑了起来。

“不，我只是想给你做个榜样。”

“我知道人鬼殊途，也明白千年前的观念和今天极为不同。”

“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看到，这个世界还可以有除了杀戮之外的解决方式。”

安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只是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诡秘。

“如果我就是坚持恶鬼的习性，想要随意杀人呢？”

齐北神情坚定的回答道：“那么，我希望你能够第一个杀死我。”

如今的齐北，看起来是绝对不会堕落到故事中的样子了。

长期以来的道德感告诉他，他是无法坐视无辜的人被随意杀死的。

但是，对安晴动手的事，他也是想都没有想过。

这要到那个地步，他能杀的就只有自己了。

“这就是全部的原因了吗？”安晴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