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齐国朝堂分两派,一派以中书令貂勃为首的变法派,另一派则是以君王后,宰相后胜为首保守派。
这两派虽表面上和平共处,但私底下可没少暗斗,由于以前变法派手中掌有全部兵权,所以保守派一直以来还是很低调的,可自从齐王将南境二十五州的兵权交付给宰相后胜后,保守派开始与变法派斗得是旗鼓相当。
两派互相碾压,打击异己,一旦抓住对方把柄,那就是要往死里整,所以在齐国朝堂为官可谓是如履薄冰,一步走错则万劫不复。
滕子宸虽是齐国变法的提倡者,但他从不参与两派斗争,可以说是游离于两派之外,可明眼人都知道倘若变法派一旦势弱,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因为变法派的最大靠山就是滕子宸本人。
裴勇是武举科考出生,算起来他也是变法派的一员,如今在滕子宸当面,他又岂敢得罪,当即一甩衣摆,站在邱辰身后抬腿就是一脚踢了上去,直接把邱辰踢了个狗啃泥。
“唉哟!”邱辰吃疼的叫唤了一声,翻过身子,指着裴勇怒道:“裴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勇抬首看了一眼神情冷若寒霜的滕子宸,见太傅犹然不悦,当即低头往邱辰身上再狠踹了几脚,直把不明情况的邱辰踢得是哭爹喊娘。
“你这瞎了眼的狗才,太傅大人当前还敢狺狺狂吠,当真是不知死活。”
裴勇是一名虎背熊腰武夫,这几脚下去,这威力可想一般。
“够了!”这时滕子宸带着柳虎走了过来,低眉看了一眼已经昏厥的邱辰,旋即抬头对裴勇说道:“裴将军住手!”
“诺!”裴勇犹然有些怒气未消,但滕子宸既然下令他自是不敢不遵,当即拱手唱诺,退到一边。
滕子宸走到那被人殴揍得昏厥过去的短衣汉子身边,底下身子,垂目打量了下他的伤势,还好都是皮外伤,未伤到筋骨。
滕子宸抬头看了一眼跪坐在短衣汉子身旁哭泣的女子,轻声安慰道:“姑娘放心,尊夫并没有大碍,只是暂时昏了过去而已。你要是信得过我,你可否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于我,我自会替你们做主将那些穷凶极恶之徒绳之于法。”
“多谢这大人,小女子与夫君原本只是临淄城外黄竭村的普通百姓。前些日子,我夫妇二人原本打算进城贩卖一些瓜果蔬菜,岂料在进城途中被这些贼人盯上,他们将小女子抓进了一个很大的府邸,那府邸中有一官老爷见小女子颇有些姿色便起了不轨之心,他小女子誓死不从便将我软禁了起来。”
“后我夫君从同乡口中得知我被抓进了户部尚书的府邸。于是我夫君便告到了府衙,怎奈府衙得知状告之人乃当朝大官,便将我夫君赶了出来。我夫君无奈之下只好趁夜潜入户部尚书的府邸将我救了出来,怎奈被户部尚书府中的恶奴发现一路尾追而来,后面的事,大人想必已经清楚了。”
女子言罢,趴在她夫君身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得人心碎裂,哭得惹人垂怜。
滕子宸听罢,摇头叹息不止,原本以为变法后百姓会有好日子过,怎奈依旧还有这些让人痛心疾首的事情发生。
“姑娘放心,国法当前,不管是何人,只要犯了法他就休想逃脱律法的制裁,我必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滕子宸缓缓站起身子,眼眸凌冽着一道寒光,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道:“好你个后恬,旧账未清又添新账,明日朝议我定叫你血溅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