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这天清晨,秦源专心致志地练武,一招一式,背得滚瓜烂熟,打出来,精准无比。
冲、进、开、裂,行云流水。
“秦源,做的不错!”刘三照板正着脸,走上来说道:“看你已经熟练掌握了招式,那今天,我就将口诀教给你了。”
“好!”
两个人在这边一教一学,在武馆外面,几个官差全副武装地来到武馆,旁边还跟着个中年人,面白无须,两眼凹陷,看起来给人一种阴鸷感,心底里相当不舒服。
徐开远迎上去,拱拱手:“陈捕头,前几天不是来过了吗?武馆肯定会全力以赴,协助缉拿通缉要犯,这次你过来,所为何事?”
陈捕头露出个和善的表情,抖索两下身上的装备,枷锁发出声音,暗哑难听,皮肤不由起了鸡皮疙瘩,瘆得慌!
“徐师!不好意思,有公干!”
“什么公干?”
“王家庄王府管家王多,状告王家庄草民秦源,杀害同村牛麻子,证据确凿,罪该当死。又经过查证,秦源就在武馆学武,于是今天我走这么一遭,拿他下狱,早日明正典刑。”
陈捕头把来意说清楚,同时从怀中摸出张纸,亮了亮。
徐开远心中一震,面色僵住,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说道:“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
“误会?”陈捕头一摆手:“等到拿他下狱,审问一番,什么误会说不清楚?”
旁边,王多歪头,斜眼,嘴角露出冷笑,两脚一点一点。
那一天,王家知道秦源家被大火烧成白地,秦源老母和牛麻子不见踪影后,就猜测他们已经死了,很快就采取行动。
当天,就派出大量人手,打听到秦源还活着,而且在武馆中。
本来他们想的是,随便找几个护卫,暗中干掉秦源即可。
那个时候,人死,地无主,理所应当被他们王家占据,只要给官府一小笔钱,地契就能合理合法地拿到手。
可听到这个消息,暗杀的计划立刻被取消,王家可没有胆子派人进武馆行凶。
暗的不行,那就来明的。
经过深思熟虑,他们决定从牛麻子死亡这件事入手。
只要和官府沟通好,把秦源杀掉牛麻子这件事情坐实,那么,一切都好说。
毕竟,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至于怎么坐实?
哈哈!
他们有千百种合理合法的手段,秦源区区一个草民,随手拿捏住。
于是,今天就出现这么一场。
徐开远心下一凛,对方使用了“国器”,身为武馆,自然不可以公开阻拦。
于是,他只能让路。
王多和陈捕头对视一眼,大摇大摆地往武馆内部前进。
沿途弟子们见到,不由心生好奇,窃窃私语起来。
官兵来这里,很常见,经常要武馆出人来缉拿凶手、防御贼寇,可是全副武装、拿枷带锁这般进入武馆,那可是完全没发生过。
武馆,那是北衡中数一数二的大势力,谁不得多看两眼。
官府今天是吃错药了?
于是,这个消息就像是扔进湖泊中的石头,砸出一阵阵涟漪,很快就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面。
在另一边,王名桥,王家二少爷,看着不远处的徐开遥。
他在脸上调整出钦佩的神色,快步冲上去,深深地弯下腰,恭敬道:“晚辈王名桥,见过徐前辈。”
“今日来此,实在是仰慕已久,遂来拜访。这是百两银子,些许小礼,不成敬意,请徐前辈收下。”
王家把算盘打得很好。
一边和官府勾结,拿下秦源;一边和武馆交好,断秦源的后台。
两手抓,两手都要硬。